一,林水衣突然來了,仙女下凡一樣,曹洪喜出望外,沒等林水衣將自行車支好就上去抓著了林水衣的一隻手:“林姐,我可想死你了!”
林水衣低垂著頭,一臉憂鬱,對曹洪的激動沒做出任何反應,曹洪幫她把車支好,她自顧朝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林水衣沒有話,曹洪感到心裏一陣淒涼,不是因為自己遭到冷遇,而且因為林姐的那一臉憂鬱。曹洪回到自己的寢室,從火爐子裏夾出來一塊冒著火焰的紅炭,去到了林水衣的辦公室,將林水衣辦公室的爐子生著了火,再次對林水衣:“林姐,你先到我寢室裏坐坐吧,讓爐子先著一會兒,我幫你把辦公室打掃幹淨了你再過來。”著就開始灑水掃地。
林水衣仍然保持著沉默,但還是按照曹洪的吩咐去到曹洪的寢室裏了。
曹洪將林水衣的辦公室收拾停當,爐子著得像開來了火車,的辦公室裏馬上就有了溫暖。曹洪開門衝著西廂房自己的寢室喊:“林姐——你可以過來了——”曹洪喊過以後就又想起還得煮一壺茶水,林姐平時喜歡喝磚茶,這他是十分了解的。曹洪將水壺坐到了爐子上,又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茶葉放到了水壺裏,不一會兒,水壺裏的水很快就有了響聲,由到大,心情不好的人聽起來像是某一個生命在哭泣,等壺裏的水徹底翻滾起來,哭泣聲才停了下來。曹洪將水壺放到了林水衣的辦公桌上,還不見林水衣過來,心裏就更加不是滋味。林姐今肯定有事!什麼事呢?曹洪難以知道。
林水衣爬在曹洪的床上,抱著她給洗過不久的被子,聞著曹洪殘留在被褥上的體香,一陣傷心難過,進而哭出了聲來……
林水衣雖然沒有找到能與曹洪相依為命的依據,可也沒有把心隨便給人的打算。昨中午,父親終於把那個叫張強的秘書領到家裏來了。她看了,人確實長得不錯,有郭富城的眼睛和劉德華的嘴,隻是身材矮了些,跟潘長江差不多高低。
複合型的張強買了許多東西,提著進門的時候,好像他也是貨物,林水衣分辨了好大一會兒才把他跟他手裏的貨物區別開來。張強將貨物放到了客廳的一角,跟林水衣的母親躬身打過招呼後才轉向了林水衣,轉向林水衣的時候照樣躬了身,林水衣一下子好像受到了侮辱,轉身向自己的臥室裏去了,直等到吃飯的時候才被父親叫了出來。
父親尷尬地介紹,“這是我女兒林水衣,一直在村裏長大,靦腆、內向,張不要介意。”
張強看了林水衣,心裏湧上來一股春潮,但很快就下去了,因為林水衣看他的時候,眼神中明顯帶著一種自覺不自覺的警惕,與相親格格不入。張強:“林副鄉長,沒事的,您也知道,我的工作就是看領導的眼色行事的,習慣了。”
林水衣聽出來了,麵對自己的傲慢,人家是有意見的。想給對方賠個禮,可又不知道從何起,於是隻好佯裝自己愚笨,沒有聽話能力,可不話又顯得尷尬,這樣想著,便從桌子上的盤子裏隨便夾起一塊肉來放到了對麵張強的麵前,“吃吧,歡迎你過來。”林水衣覺得效果很好,這塊肉夾得和這句話得既是賠禮又等於跟客人打過了招呼,一舉兩得。她低著頭正準備開吃,旁邊的父親“啪”的一聲拍響了桌子,林水衣著實被嚇了一跳,抬頭茫然地看向父親,父親用左手食指指著她剛給張強夾過去的那塊肉衝她吼道:“你看你給人家張夾了一塊啥樣的肉?不成體統!”林水衣順著父親的左手食指看過去,不由得笑了起來,那竟是一塊純粹的肥肉,白得像豬腔內的香油。林水衣這一笑,竟然打破了僵局,對麵張強也笑了,林副鄉長的麵子也挽救了回來,吃飯獲得了圓滿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