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十三踏著金絲靴,身穿淡黃衣袍,一身貴氣逼人,可是臉上的笑意卻破壞了這氣氛,等到他往丞相府一站,氣勢又陡然一變。
“寧悟池,還錢!”
“寧悟池,還錢!!”
…………
元十三絲毫不顧及身份地就在丞相府門前喊了起來,不一會兒便引得丞相府,家奴開了府門。
“哪裏來的野狗,敢到我丞相府叫嚷!”
府門還未開,一聲極其囂張跋扈的聲音便從裏麵傳了出來,而此時一些人喜看熱鬧之人,已經向著丞相府圍繞了過來。
而且這些人之中基本是家中長輩有權有勢之人的後代,自然認識元十三,畢竟他的傻子名聲在外,就連識字孩童都知道元十三。
如果他們不認識元十三那就是元國的笑話了,甚至比一國皇子是傻子更加可笑,從此可知元十三的名聲是何等的“顯赫”了。
“如果我是野狗,那你丞相府裏的不都是狗屎?!”
元十三囂張至極的回了一句,引得家奴又傳來了一聲嗬斥,而外麵之人已經是啼笑皆非,臉上看戲的神情更濃重了幾分。
“皇……皇子?!”
等到丞相府大門大開,裏麵的家奴囂張無比,昂首挺胸,邁著闊然大步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門前站立之人,乃是元十三突然有些害怕。
畢竟敢罵一國之君的兒子是野狗,罪名大也大,也,可是其他人顧忌丞相府顏麵還可以一笑揭過,但是一傻子,可就難了。
“剛剛罵本皇子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那就是你了?!”
元十三手指一一指過家奴,手指落在了誰的麵前,誰便是心驚膽寒,口中忙稱不是他所,圍觀之人看到之後,捧腹大笑。
畢竟一個政堂之上,能夠看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府眾人吃癟,這些權貴後人自然樂意至極,甚至不少人起哄,要元十三懲戒一番。
“好,各位看的過癮,那我就隨了各位的意!”
“你,你,你……還有你,給我去把他們六個揍一遍,我就當沒有聽到剛剛的話,不然本皇子當即回去跟我父皇。”
那些家奴聽到元十三點名,然後手指又遙指圍觀出聲懲戒起哄的六人,這六人元十三自然認識,而且還又是“老熟人”,時候他可沒少吃虧。
而那六人突然錯愕的看著元十三,回神,怒罵他,可是在他的一聲嗬斥之下,六個家奴修為爆發而出,這些仗著家裏權勢的王公貴族之子,哪裏會是幾個家奴之手。
沒一會兒,圍觀之中便多了幾個血人,衣衫襤褸,看上去好不狼狽,整個人如同貧民窟之中的乞丐,哪裏還有半分權貴後代模樣。
“看歸看,誰要是敢多嘴一句,本皇子重重有賞!”
元十三刻意加重了“有賞”二字,聲音不大,可是卻在這一刻如同黃鍾大呂般,映照進入了圍觀眾人的心。
而圍觀的人中,不少人也不是愚笨之人,突然感覺此時的元十三,好像跟之前判若兩人,前後差別太大。
因為,此刻的元十三殺伐果決,語氣之中蘊含著一種威嚴,舉手投足之際更是有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威懾力。
仿佛,元十三投胎換骨了一般,先前如果是傻是裝的,那麼此刻眾人一定相信,畢竟虎父無犬子,或許是元皇迷惑眾人的眼線之法。
一時之間,眾人看元十三的眼神變了,雙目之中多了幾分忌憚,多了幾分凝重感,重新打量起了眼前這個裝傻賣楞了十五年的皇子。
而元十三自然不可能去猜測眾人想法,而是驅趕家奴回到府中去叫寧悟池,不一會兒,一個豬頭樣貌的青年走了出來。
而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中年人,身上有著一股攝人寒氣,仿佛從屍山血海之中走出,整個人如同一尊戰神。
可是,仔細看去此人眼中有著一股陰霾之色,眼角微微上挑,鼻梁高挺,一副奸佞人之像,可正是此人,卻打下了三分之一的元國江山。
此人,正是寧東野,元國第二將軍。
“十三見過寧將軍!”
元十三自然不會失了禮數,畢竟要錢的就如同孫子,先給大爺拜一拜,要錢才好商量,這是元十三一貫的作風。
而且眼前的人乃是元國的開國將臣,給他行禮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且皆是符合了他做人做事準則。
“十三不用多禮,本將軍是聽聞悟池欠了你錢,所以前來問問,緣由為何。”
“老狐狸,想以倚老賣老壓我,想的美。”
先是以十三稱呼,後冠以將軍,元十三怎麼可能看不懂這套路,明顯是想要他放棄追錢一事,給他一個麵子,但是他偏偏不。
“伯父,你看看,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早上借,中午還,一兩還百兩,難道侄子還會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