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關著的木板窗縫隙照進房間。
這是一間三人房,不算寬敞的房間中,有三張簡陋的木板床,床上鋪著粗麻布作為床單,不算髒,但也不算幹淨。
福克斯鎮不是什麼很大的鎮,來往的人流比較少,所以這個被福克斯鎮守備長考伯特稱讚比較好的阿福旅館中,沒有單人房間,都是這樣的大房,以便多人公共居住。
好在現在旅館中比較空,所以馬修可以獨自一人居住在這樣的房間中,他可沒有和陌生人,特別是陌生男人,共住一屋的習慣。
屋子中,進門的左手邊牆角處,堆滿了他的戰利品,那些從烈焰山寨撿來的武器。
昨晚,一身血汙,渾身肮髒如同乞丐一樣的馬修,剛闖進這間阿福旅館時,差點沒把老板嚇壞了。
老板看到一個渾身是血跡,又拿著武器,十分肮髒的男人闖進來,還以為有強盜衝進鎮子了呢。
還害得作為侍女的老板女兒,一個綁著雙麻花辮的黑色長發的姑娘,嚇得手中收拾的碗碟摔落了一地,摔得粉粉碎。
當看到老板從櫃台中翻出一把菜刀來,戰戰兢兢的對準馬修,馬修才一臉恍然大悟的向他解釋。
直到聽到考伯特的名字,老板才放下那把和鋸子差不多的菜刀,仍然警惕的看向馬修。
馬修請他準備了桶熱水,要了個房間,又要了一頓晚飯後,跟在馬修身後的兩名鎮守衛才走進旅館內,向老板帶來守備長艾伯特的話,為馬修身上的血汙簡單解釋了一下。
簡單吃了一頓晚飯的馬修,在鎮守衛的幫助下,把那些武器搬進了他向老板要的房間內。
房間在二樓,環境不是很好,但馬修在野外住了那麼些,也不在意了。
他用老板打來的水,給自己擦了個澡,這樣的旅店,不會有能夠全身洗澡的水的,隻能夠他簡單擦拭一下,將衣服上的許多血跡擦一下。
雖然隻是擦拭了一遍,但還是讓他舒服極了。
來到簡陋的木板窗前,輕輕一推,木板窗就被推開了,和煦的陽光將房間照得十分明亮。
馬修好不容易的適應了陽光照在臉上,懶散的伸了個懶腰,他看到雖然已經太陽升起了,但旅館外的道路上,行人並不多,在旅館的外麵,有兩人站著,眼睛一直盯著旅館。
馬修認出來了,這兩人是昨晚跟著他的四名鎮守衛的其中兩人,當他看到那兩個守衛時,那兩個守衛也看到了他。
馬修開心的向兩名鎮守衛揮揮手,但那兩人並沒有回應,隻是盯著他。
慵懶的走下樓,看到老板正忙著,她的女兒也開始收拾桌椅板凳,準備食材了。
這旅館還是有餐食的,雖然並不算多好,而且還要額外算錢,但對於許多旅人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老板叫做福爾。
“老板,來點吃的。”馬修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靠在椅背上慵懶的向老板招呼著。
福爾看到他的的衣裝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好一會,才沉聲對他女兒吩咐,去準備一點吃食給馬修。
不怪他這樣。
馬修雖然昨晚清洗了一陣,幹淨了不少,但他那比貧民還爛的衣裝,很容易讓人懷疑他有沒有錢的,更別馬修一副上那洗不幹淨的血跡了,老板很擔心那些血跡會嚇到他的其餘客人。
“客人,請用。”老板的女兒,叫做萊娜的姑娘,與老板一樣有著一張較寬的臉,不上好看,但很溫柔,雖然他對馬修的外表很害怕,但還是盡力端來了食物。
是一盤烤得較為酥軟的麥麵包,和一大碗豆子湯,麥麵包顆粒很粗,盡管被烤軟了些,但仍然比起他在家時吃的白麵包要硬許多,那一碗豆子湯中,也沒有多少豆子,鹽也沒有多少,味道很淡,當水喝都差不多。
馬修好歹是活而來五十年的人了,也沒有貴族的傲氣,人情禮節非常清楚,他知道昨晚在他沒有給錢的情況下,老板讓他住下來,還吃了頓不算好的晚飯,主要還是看在考伯特的份上的。
所以他微笑著從懷裏掏出一枚銀幣,丟給了姑娘:“這是昨晚和今早的飯錢,還有我的住宿錢。”
姑娘慌亂的接過那一枚銀幣,瞪大了雙眼糯糯的道:“客,客人,多,多了。”
在這樣的鎮中,住宿隻要兩個銅幣一晚,畢竟是大房間環境也不怎麼好,打掃是姑娘做的,不需要花錢,所以很便宜,而昨晚和今早的早晚,也才一個銅幣,因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不是看在考伯特的份上,他們連一點都不會給馬修。
而馬修的一個銀幣,足以讓他以這樣的環境和飯食上,住上一個多月,而看馬修的樣子,不像是會在這裏住一個多月的樣子,他們並不是很貪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