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魔法理論的理解也實在太差了。
自己必須要把那些魔法知識，破開得很零碎，再調整順序，還得反複說明，才能讓夫人聽懂。
他從來沒當過老師，因此教人的方法差得連自己都看不過眼。
更何況，這家裏還有兩名魔導師，自己最高也隻是一個大魔法師，在兩名魔導師麵前教人，就好像一名初級戰士在教一個戰爵什麼是戰氣一樣，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生怕自己說錯了某個地方。
每天晚上都得徹夜翻書，就連看書都十分懷疑書中的內容，是不是正確得不會被魔導師糾正的。
這段時間，每天早上，他都能在枕頭上找到不少花白的頭發。
本就已經不是職業者的身體，也感到越來越差。
也就在夫人去上學，老爺在玩弄侍衛的時候，自己才能夠空閑一點時間。
而且聽著那些侍衛的慘叫聲，他突然有些幸災樂禍，這蒙迪特男爵府邸裏，不隻有自己倒黴。
可惜，輕鬆的時間是短暫的。
“凱斯特先生，原來您在這裏。”
凱斯特一回頭，就看到夫人的貼身侍女緹拉。
心中頓時升起不妙的預感。
“有事嗎？”
本能的問道。
“夫人在找您。”
緹拉告知來意。
凱斯特頓時一驚：“夫人回來了？”
如果按照往日的計劃，蕾娜應該在一個多小時候才回來的，現在這麼早就回來，自己就又得回答夫人的那些‘傻’問題了。
“為什麼今天這麼早？”
他難過的不解。
緹拉說道：“據說是下午時的一名老師，突然拉肚子了，那堂課就結束了，因為家裏有您在，所以夫人就提早回來，向您學習。”
“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那個混蛋是怎麼當魔法師的？”
凱斯特低聲咒罵，他突然有些羨慕那些魔法學院的老師，沒什麼本事，卻可以隨意上課，而且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不上課，還能拿到不低的錢，可惜他沒有了魔力，就算想去當魔法學院的老師，人家也不會要的。
“請夫人稍等，我馬上過去。”
雖然心中羨慕，但他卻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也不能讓緹拉看出自己的想法，否則自己就無法在這裏繼續工作了。
他心中十分清楚，沒有了魔力，自己年紀又大了，要在帝都找到相對輕鬆的工作可不容易，如今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去做工，以前那些自己看不起的平民也不會要自己的。
而別的貴族也不可能要一個連魔力都沒有的老頭當自己子女的魔法老師。
緹拉向他行禮告辭。
她們對凱斯特還是十分尊敬的。
雖然他現在不是職業者了，但有老爺，以及愛麗絲公主的證明，凱斯特以前確實是大魔法師，那是她們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而且因為在家裏夫人的小課堂上服侍過夫人，她也十分清楚凱斯特的知識淵博，遠遠不是一個普通的老師能夠比擬的。
平日，有些女仆下人，也會找凱斯特學習一點字，而凱斯特也會教導，並沒有擺出過高傲或不耐煩的樣子，更符合了他們心中有學識的人的模樣。
不過她卻沒有聽到，自己尊敬的學識淵博的凱斯特，在心中哀嚎。
教一個愚笨的初級魔法師，已經很不容易了，但在夫人學習時，還經常會有一名魔導師陪同學習。
雖然老爺曾說過，莉維亞的基礎魔法理論十分匱乏，也需要和夫人一起學習。
可是那是魔導師啊，基礎魔法理論重要嗎？
至少他還是大魔法師時，許多基礎魔法理論，都早已忘得一幹二淨了，因為根本用不到。
哪怕魔導師莉維亞比夫人聰明多了，可讓一名魔導師向凱斯特這個曾經也隻是大魔法師的人請教一些問題，也讓他感到膽戰心驚。
偶爾莉維亞提出的問題，甚至已經涉及到連他都沒有接觸過的領域。
他還不敢不回答或是說不知道，那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凱斯特感覺現在的自己，在學習上，比自己是大魔法師時還要刻苦。
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當年沒有刻苦學習。
如果當初有刻苦努力，也許就能錯過那次被皇帝分派下來的任務，就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