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夜半的短信(1 / 2)

夏沫覺得自己的心在聽到安寧這樣一句漫不經心的話之後,就像那一塊脆弱的鏡子,被不小心打破了,卻沒有馬上碎落一地,隻是破了,形狀卻還在,盡管已是遍布傷痕。

“夏沫,你在聽嗎?對不起,我也就是隨便一說,你可別太往心裏去啊!”安寧的耳朵緊緊貼近話筒,她能清楚的聽見夏沫流淚的聲音,夏沫在抽泣,在痛苦,她的心卻舒暢了許多,她受了那麼多的相思之苦,夏沫比起自己,擁有的已經夠多。

“安寧,我。。。我。。。我真的不敢想,如果他真的外麵有人,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夏沫的眼淚瘋流成河,流不盡心裏的無助與憂傷,她不敢想象真的有那麼一天自己能怎麼辦,孩子又該怎麼辦,自己的父母又該如何為自己擔心與傷心。

“夏沫,你別這樣,也許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的嚴重,可能隻是你想多了。”安寧聽著夏沫越來越厲害的哭泣聲,聽著夏沫那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心裏湧起了那麼一絲的不忍,自己本是一隻柔軟可愛的小綿羊,現在怎麼成了一隻好鬥的蟋蟀?愛情真的是可怕的東西,可以改變人的性格,人的性情,人的感情,人的友情。

“安寧,我好難過,我心裏真的好難過。”夏沫手緊緊握著手機,咬著嘴唇,心裏同眼裏一樣,都在劈哩叭啦的在下著雨,一片濕淋淋。

“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難過?也許隻是你懷孕了,想法變多了,人也善感了,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嗎?是你對自己不自信?還是他給不你安全感?你恐慌這樣的日子會有盡頭嗎?”安寧的話象一根根刺插進夏沫的心髒,準確的正中靶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夏沫的淚流得更加的洶湧,安寧說的沒錯,自己真的不夠自信,他也真的給不了自己安全感,自己甚至時刻擔心被拋棄。

“夏沫,你先別哭了好嗎?難道?是你發現什麼了嗎?”安寧小心翼翼的問道。

“安寧,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證據,就是我在給他洗衣服的時候,看到他衣領上有幾根女人的頭發,我也不知道是誰的,我隻是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你說,好好的怎麼會有女人的頭發在他的衣服領子上,隻有近距離的接觸才會那樣不是嗎?安寧,你說,是我太敏感太多心了?還是他真的會有什麼問題?”夏沫毫不設防,邊抹淚兒邊訴說。

“我覺得這應該不算是什麼證據吧!夏沫,現在做什麼事兒都得講真憑實據,就憑幾根頭發說明不了問題。這樣,你可千萬別跟他鬧了,這樣他會反感,如果真的有事的話,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嗎?你呀,以後慢慢用眼睛觀察,有新的發現再與這個現代陳世美理論,沒有的話很好,這次就隻能算是虛驚一場,你就別太把它放在心上,你現在可是孕婦,動了胎氣可真的不好。”安寧說道,她知道想讓夏沫再次有新的發現並不難,自己自然會繼續製造新的蛛絲馬跡。

“安寧,謝謝你!”夏沫真的心說道,聽了安寧的話,她真的覺得自己也許真的隻是虛驚一場,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安寧說的沒錯兒,先觀察再說,不能先亂了陣腳,說不定真的隻是自己敏感,什麼事兒都沒有。

“那好,我要工作了,你自己多保重,有空的話去你家看你。”安寧說道。

“嗯,我現在心裏舒服多了,那你忙吧!有時間一定要過來看我。”夏沫戀戀不舍的說道。

“好!再見!”安寧淺笑一下,掛斷了電話。

夏沫是個簡單的女人,很隨性,很容易快樂與滿足,和安寧聊了一下,她的心裏便安慰許多,躺到床上,不消幾秒鍾便沉沉睡去,哭了那麼久,傷心又費神,疲憊也屬正常。

晚上李晉回來,夏沫幫著婆婆在廚房裏忙碌著晚餐,眉開眼笑的和婆婆聊著家常,婆婆以前幹家務的時候都是孤軍奮戰,現在有了夏沫,不僅有人幫忙,還有人陪著說話,要多開心有多開心,活兒幹得輕鬆,心情也舒暢無比。

她們倆看起來不像是天敵般的婆媳,更像是血濃於水的母女,她們這樣有說有笑的在一起的畫麵真的是夠親切夠溫馨,隻是看在李晉的眼裏便顯得有些做作,女人,都是虛偽的善於偽裝的動物。

“老公,你回來了!”夏沫聽到門響和他換拖鞋的聲音,一下子雀躍的跳了起來,象上了發條似的從廚房裏跑出來,紅腫的眼睛在她拚命的冷敷下已經從中午的腫若核桃恢複至常態。

“哦!”他應了一聲,在他的眼裏,她永遠是這樣的充滿熱情,讓人覺得有些炙熱得想要逃離。他現在還無法體會,一個男人工作了一天回家之後麵對冷鍋冷灶的那種淒涼心情,所謂人總是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總是這山看著那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