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女人的刺痛(1 / 2)

安寧停下疲憊的腳步,零距離的無奈的看著表姐那張誇張甚至有些醜陋的臉,那一副猙獰的模樣,那滿是黃褐斑和皺紋的臉,那雍腫的水桶一樣的腰,還有那一身庸俗的裝扮,仿佛是菜市場裏撿菜皮回家喂豬的鄉下女人,說起來她的家境算是不錯,住的這個城市裏最好的一個小區,複式的小洋樓,有亭台樓閣小橋流水,表姐夫是個靠殺豬起家的勤快男人,僅憑著那一把鋥亮的殺豬刀和一張待客的笑臉,便從生意興隆的一個小攤販,成為一個大大的養豬廠從屠宰到銷售一條龍服務的大老板。

這男人生意一旦做大了,應酬自然也就多了,人也似乎得跟著形勢提檔升極,他不再有滿手的油膩,穿著沾滿油汙的工作服,取而代之的是天天開個光亮如新的車子,穿著筆挺的西裝,不時的到廠裏和各批發的攤販那兒看一下供應情況。做老板的感覺很好,一切都可以遙控指揮。

這表姐夫形象從殺豬的變成了老板,這表姐卻十年如一日,堅持保持著她所謂的艱苦樸素的作風,一件紅色的毛衣不知穿了多年,幾乎看不出它的本色,有些細微的地方還有脫線後的破洞。小區裏的左鄰右舍多不願意與她來往,甚至有些不知情的人以為她是某個業主家的保姆。

表姐夫在屢次三番的提醒表姐都不奏效的情況下,於是便借招聘員工為名,結識了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對外是他的助理兼應酬的酒席桌子上的花瓶,對內卻是他供養的一隻金絲雀兒。這個年輕卻有著豐富情人經驗的女孩,在很大程度上狠狠的滿足了一把老男人那不老的虛榮心。

“表姐,既然你覺得自己這樣痛苦,這麼的不幸福,那還要這個名存實亡的婚姻幹嘛?有什麼意思呢?離了算了,現在離婚很正常的,帶上結婚證,協議書,身份證,幾分鍾就可以辦好,以後你就可以不用再受他這些氣了。”安寧不耐煩的說道,她深深的清楚,表姐才不會把自己多年打拚下來的家業心甘情願拱手讓給那年輕貌美的小狐狸精呢!象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最多也就喜歡到處訴訴苦水,發發牢騷罷了,徐娘半老美貌不再,而男人四十一支花,這個時候的女人是最最悲哀與困惑的。

“我就是說說罷了,還能真的離婚啊!再說了,離婚不就讓他稱心如意了嗎?他跟小情人過了,我怎麼辦?孩子怎麼辦?那可不行。安寧你是不是我妹妹啊!怎麼說這麼毒的話?”表姐抹著臉上的淚,扯著脖子喊叫,表情堅定的如同劉胡蘭行刑前的那一刻。從來都是如此,自己可以說男人的不是,可是誰要是說自己男人的不是,她第一個跟人家急。

“那就請你回家去吧!好好的去做您的賢妻良母,正室的位置您得好好的把它守住了明白嗎?我累了,我要進去休息了。”安寧甩下表姐那肥碩的大手,進了房間。

“這丫頭,是不是心理變態啊?說話也這麼尖酸刻薄,真成了老處女了,脾氣越來越古怪了,難怪到現在找不到個好人家。”表姐有些惱怒的看著她的背影,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