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安寧,明天再來看叔叔!”夏沫拉起安寧的手,與她道別,在夏沫心裏,當安寧是自己最最知心的好友,最最珍惜的姐妹。
“好!快去吧!早點回去休息。”夏沫的一切表現在安寧的眼裏都是做作而煽情,她甚至討厭看到夏沫這樣,因為夏沫的種種好而顯示出了自己的種種不好,從小就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
夏沫上了車,對安寧揮手告別。
“我們走了!”李晉對安寧說,眼神裏有太多的含義,隻是當著夏沫這個屏障,他無法有太多語言上的表達。
“好!再見!好好照顧夏沫!”安寧笑得燦爛,令李晉覺得她的話仿佛是出自真心,又仿佛是對自己的諷刺。
他無奈的微笑,開車離去,從反光鏡裏他看到安寧的笑容瞬間僵硬,黯然的轉身,令他心裏不由的揪扯般的一疼。這個安寧,已經成了自己心上的一根刺,時不時的會讓自己隱隱作痛。
一路無話,夏沫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如果說什麼都多餘,說什麼都是錯,也許不開口就能明哲保身。
李晉瞄一下她淡然的臉,覺得她是在生氣,也許是她發現了什麼,卻又沒有證據,她是在鬱悶。
回家,上樓,家裏沒有人,公公和婆婆還沒有回來,沒有人的家裏是冷清的,夏沫進了廚房,四點了,她根本忘記了吃飯。即便沒有胃口,她也要給自己做飯吃,是為肚子裏的孩子吃。
下了碗麵,打了一隻雞蛋在裏麵,看透明的蛋清包裹著蛋黃在沸騰的水中瞬間變得雪白,再將手裏的麵一根根的放進去,切幾片西紅柿進去,看著它們翻滾熟透,盛出來坐在餐桌前,這一碗麵看起來倒也算是色香味俱全,可是她不停的用筷子撥弄著麵卻沒有絲毫的胃口。
夏沫歎口氣,手摸向小腹部,快四個月的孩子,這麼安靜而聽話的呆在自己的肚子裏慢慢的成長,自己作為一個母親,怎麼能讓它餓肚子呢?夏沫這樣想著,仿佛是自己在給自己勇氣,她張口吞下一口麵,大口咀嚼起來。
“你不會是中午沒吃飯吧?”李晉終於忍不住了,他習慣了在這個家裏看她的月牙般的笑臉,習慣了每天回家,她象個鳥兒般的飛過來,熱情的迎接他的回家,唯獨不習慣她如此的安靜而沉默。
“嗯!”她應了一聲,喉頭便感覺哽咽起來,兩顆熱淚便隨之滾落下來,他還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的門,還記得自己沒有吃飯,可是自己對於他的那滿肚子的疑問卻無從問起,夏沫覺得喉嚨處仿佛被硬生生的堵住了,再也沒有辦法咽下一口的東西。
“夏沫!我說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又想幹什麼啊?怎麼又哭起來了?”他詫異的在看著她,明明自己的謊言撒得都天衣無縫,她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卻怎麼又哭哭涕涕的扮什麼林黛玉?
夏沫索性放下了筷子,吸一口氣,抬起淚眼看著他的臉,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對自己總是這樣,似乎極少有過關心,隻有那沒完沒了的指責,在這個家裏,在這場婚姻裏,自己覺得好壓抑,好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