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他看著她明亮的眼睛,自己在她鏡子一般的眼睛裏顯得無比的醜陋與惡俗,她的平和,她的寬容,她的大度,她對痛苦的隱藏,她對一切心知肚明的隱忍,都鮮明的對照出了他的不安,他的自私,他的狹隘,他對她忠貞的踐踏,他對婚姻的不忠誠。
“那就什麼都不要說。”她重新低下頭去,她需要的是最大限度的容忍與寬容,要保住婚姻,要保住這殘缺的情感,必須得有釜底抽薪的勇氣與力量,象賭注,不管輸贏,都必須得賭。
“夏沫,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不配做這個丈夫,你相信我,以後我一定好好的,我一定做好孩子的父親,做一個好丈夫,好不好?”此刻他的旦旦諾言擲地有聲,雖然聽在夏沫的耳朵裏是那麼的輕如鴻毛。
“老公!我累了,想睡了!你也早點睡!”夏沫擠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輕拉扯一下被子,幫孩子掖好,躺下去,閉上眼睛,兩顆晶瑩剔透的淚便滾落下來,無聲的打在枕頭上。
盡管她極力的忍著,李晉還是聽到了她輕微壓抑的哽咽,他看著她輕輕的蒙住被子,掩住低低的啜泣,隻露出一頭的烏黑的秀發,他的心更加的愧疚起來,每天都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他都沒有注意到,她的頭發已經長得這麼長了,可見自己對她的忽略有多少。
於情於理,他都覺得自己太對不住夏沫,她嫁給自己,是為了過幸福的生活,每一個女孩子,不管她的出生如何,內心深處都懷著一顆公主的夢想,長大了嫁一個王子,過上童話般的生活。而自己,這個丈夫,卻猶如尖硬的利器,硬生生的刺破了夏沫美麗的夢想的肥皂泡。自己風流快活的同時,夏沫卻在孤單與痛苦中過日子。
他躺下去,暗暗在心裏發誓,和安寧,到此為止,也許趁著腳還沒有濕透早些上岸,才是明智之舉,這玩火都必自焚是有道理的。
次日,夏沫起床,婆婆便做好了新鮮的魚湯,她捏著鼻子將一大碗喝下去,將碗遞給婆婆,“媽!以後能不喝這個魚湯了嗎?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魚湯是最下奶水的東西了,要不然你這瘦瘦小小的哪來的奶水喂得我的大孫子白白胖胖啊!聽話啊夏沫,媽都是為了你和孩子好!”婆婆端著碗,認真而嚴肅的說道。
“知道了媽!”她淺笑一下,她知道,公公總是一大清早便出門去菜市場,認真的挑選鮮活的鯽魚回來,親自殺好了讓婆婆做,不管婆婆說的魚湯下奶有沒有科學依據,自己這瘦小枯幹的身體,有了寶寶之後胸部卻出奇的飽滿而充實,奶水白膩厚實,倒是真的將寶寶喂得肥頭大耳煞是喜人。
“媽!我來幫您拿碗,夏沫,給你毛巾,擦把手。”李晉像陣風似的接過母親手裏的碗,又遞給夏沫一條絞好的毛巾,其速度之快殷勤至極令婆媳二人瞠目結舌。
“李晉,我沒看錯吧,這一大早的不是在做夢吧?我兒子什麼時候從一個公子哥兒變成這麼勤快了?太意外了!”婆婆瞪大眼睛看著夏沫,笑得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