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舉著鋒利的水果刀,舉著白皙的手腕,腕上的青筋根根畢露著鮮血的渴望,她深深的喘了口氣,內心的絕望蔓延至每一個悲傷的細胞。
她閉上眼睛,將刀子對著手腕的方向割下去。
“啊!”她痛楚的叫喊一聲,手裏的刀子順聲落至地上,滾出去很遠,刀刃上還帶著她鮮血而粘稠的血。
她跌坐在地上,瞳孔裏麵溢滿了驚恐,她盯著自己的手腕不敢動彈,哭得太久,力氣太小,割得不算深,有鮮血緩慢的滴落,但不是汩汩的流淌著。
即便這樣,也足夠嚇壞一個膽小的女人。
她想就算她死在了這間出租屋內,隻要他不來,就是她的父母也不會知道女兒死在了這裏,她將對不起養育她多年的父母,對不起自己這如花似玉的年齡,同時也對不住這屋子的主人,她死了,這兒將聚滿警察,這兒將成為一出凶案的現場,而自己被拋棄而後自殺的真相一旦被揭開,家人將要承受多少的嘲諷與痛苦?
就算她死了,李晉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過著他的日子,享受著他的幸福,自己的死將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不行!不可以!她無神的瞳孔瞬間變得閃亮起來,她努力的借助身後沙發的支撐爬起來,打開包,抓過紙巾,很多層的紙巾,厚厚的綁住自己的傷口,又找了一些膠帶,用牙齒幫忙,將手腕纏得密不透風,再看不到一絲的血跡。
她快速的穿好衣服,拿起包,出門打車,直奔醫院而去,她要活著,要好好的活著。
醫院裏,醫生狐疑而略擔憂的看著雙眼紅腫的安寧,她是美麗的,此刻卻也是淒楚的,一個美麗的淒楚的手腕上明顯是刀痕的女人,吸引人的同情心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是自己割的嗎?還好割的不深,家裏人沒有跟你一起來嗎?”醫生是一位中年的男子,眉眼忠厚,認真的檢查著她的傷口,繼而做消毒處理,然後開始小心翼翼的包紮。
“嗯!”安寧覺得自己的嗓子現在幾乎都無法發出聲音,哭得太久,眼淚幹涸了,嗓子也沙啞得疼痛不已,這所有的傷痛都是李晉帶給她的,而他卻躲回他自己的小家裏享受著他那個家的溫暖,她如何能夠甘心,他帶給她的一切,她要統統的都還給他。
“跟愛人吵架了吧?”醫生說道。
“嗯!”安寧微皺眉頭,這醫生怎麼跟司機一樣多嘴多舌沒完沒了。
“小姐,生命是很寶貴的,可不能一時衝動啊!衝動是魔鬼,是能真的要了你的命的,年輕與健康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你怎麼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醫生包紮完畢,用剪刀剪去最後的繩結,他希望可以開導她一番,最好能夠打開她的心結。
“謝謝你!”安寧努力的擠出一抹感激的淡淡的微笑,起身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醫生搖頭歎息。
接下來的日子裏,安寧象是真的回到了從前,每天將自己打扮得漂亮可人,按時上班下班,回家,或是窩在自己的房間裏聽歌,上網,看書,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