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沒有了因為換上校服的扭捏感,她學著他的模樣抱臂靠牆:“肖老師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搖搖頭:“讓我猜啊,莫非是今兒看到許多應屆畢業生,又或是微博鋪蓋地的高考文理綜試題,感歎時間飛逝,自己老了?”
“祁淺。”
祁淺:“嗯?”手腕猝不及防的被抓住,少年朝她靠近,祁淺望進他漆黑的眼眸當中。
肖宸唇角勾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來:“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
因為拉扯,她的頭靠在他的手臂上,孔武有力的手臂。
鼻翼間全是他身上的味道,薄荷味混合著煙草味。
成年後的男人身上漸漸地聞不到清新的薄荷味,被昂貴奢華的香水所取代。
今他出門特地洗了個澡,沐浴露和洗發露都是用的清新薄荷味,就連校服也用薄荷熏了一遍。
“把口罩帶上,快別磨蹭了。”男人一邊催促,一邊拿出一個黑色的棒球帽給兩人戴上。
給祁淺戴帽子的時候是一點不溫柔的蓋帽,抓著她的手腕就往樓下拉。
“戚,到底誰慢。還有,你最好放開我的手,老子金枝玉葉的手是寧能碰的嗎?”
祁淺話落,肖宸的手也鬆開了。
他微頓,牙齒咧出一個笑容:“這可是你的。”
下一秒,祁淺的校服領子被拉著,這下變成了被提著走!
肖宸拽著祁淺一路下樓走出外麵的大門,祁淺的家門口有一棵香樟樹。
在他們年紀還的時候,肖宸便經常在這棵想長樹下等著她一起上學。
此刻,在這棵香樟樹下停了一輛黑色的自行車。
祁淺:“???寧這是在弄什麼名堂了,又是校服又是自行車的,就真懷念青春唄?”
她繞著自行車走了一圈,拍拍座椅:“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開來一輛自行車。以前你的不是看不起自行車嗎,覺得騎自行車上學有辱你少爺的身份?”
肖宸長腿已率先騎上自行車,不知為何,祁淺總覺得今晚的他有些不對勁。
比平常要沉默就算了,現在還來這麼一出。
其實她大可不必陪他鬧這麼一出。
隻是……她望著男人寬闊的後背,嘴唇輕輕扯動,心想還是算了。
這幾年,肖宸的脾氣已經算好了,她不能惹他真正生氣,不然後果她不敢承擔。
發怒起來的肖宸太可怕,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發怒的樣子不是那種暴躁,打人或者罵人。
他會異常的沉默,和平日懶散喜歡懟人的樣子不同。
自己會把自己關起來,不和別人話,不喜歡陽光,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是發呆,就拿著刀一刀刀的雕刻石頭。
直到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像被雕刻出來。
他會誘惑別人一步步地掉入他的陷阱。
拉著別人一起沉淪,他不喜歡陽光不喜歡話,你也別想出去,也不能話,然後做他的玩偶,任他擺布。
……
很不幸的是,祁淺見過肖宸真正發怒的樣子,也就那麼一次,在他們當年高考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