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施援手仗義疏財 收福報脫胎換骨 二(1 / 2)

當時正值酷暑,趙全友等一行六人,趕著兩輛大車走在由成都返回長安的路上。

車上裝的全是前幾在成都采買的上等絲帛,因為是熟客,而且所購數量巨大,所以這次的進價被趙全友壓得極低。

他心中暗自高興,這批好貨進價如此低廉,回到長安城肯定能狠狠地賺上一筆。

雖然蜀地氣悶熱潮濕,趙全友和三個夥計、兩個車夫卻顧不上勞苦,忙著揮汗如雨地趕路,爭取早一趕到長安,能夠把這兩車絲帛賣上個好價錢。

這一日,六人已經出了蜀郡轄境,進入到廣漢郡境內。

等到了梓潼縣城,太陽即將落山。

縣城中心的遠朋客棧是來往客商首選的落腳之地,幹淨衛生,食宿方便,趙全友等人每次路過梓潼都在此處下榻。

當夜無話,第二一早起來,趙全友正要催促夥計趕快吃飯收拾,好開始一的行程,不料一場大雨卻不期而至,道路泥濘,車輛難行,六人無奈隻得在客棧等待雨停路幹,好繼續趕路。

誰知道這場雨忽大忽,偏偏就是下個不停,一連下了五。

趙全友的臉也如同這場連陰雨一樣,陰沉著好像可以擰出水來。

他一邊在心裏盤算著這五以來幾個人食宿的花費以及所耽誤的時間對貨物賣價的影響,一邊咒罵著老爺。

對老爺不滿意的不止趙全友一人,其他來往客商也因為這場雨耽誤了行程。

大家在這五裏,全都擠在遠朋客棧中,低頭不見抬頭見,自然就熟絡了起來。

他們彼此間稱兄道弟、喝酒賭博,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

趙全友沒有心思賭博,隻是時常和一個叫老張的皮革商人喝著悶酒,老張不去賭博不是因為不想賭,而是怕輸錢,生摳門的老張酒量倒是極佳。

“來,趙公,幹了這杯!氣悶熱潮濕,多喝點酒可以逼出身體裏的濕氣。”老張端起酒杯向趙全友勸酒。

“好,張公,幹!”趙全友酒量不如老張,但還是硬撐著幹了這杯中的愁物,反正回到樓上客房,躺在潮濕的床褥上也是難以入睡,“這秦嶺南北氣候迥異,我看夏季還是在北方待著好,雖然同樣炎熱,但不似這裏這麼陰濕,衣服總是貼在身上黏糊糊的,難受至極。”

“可不是嗎,趙公一直在蜀地和長安之間往返經營布帛生意,恐怕一直沒有機會去過長安城以北的地方吧?我經常去朔方、五原一帶的大漢邊境收集皮貨,這個季節那邊幹燥涼爽,特別是入了夜之後更透出絲絲涼意,可真是避暑納涼的好地方啊。”老張一邊喝酒,一邊露出向往的神情。

“哦,我聽那邊可不大太平,匈奴人經常犯我大漢邊界燒殺擄掠,張公可曾親眼見過?”趙全友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