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在澓中翁家中,劉玉亭見到張望之後,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便迫不及待地問起昨日趙長信是否平安回家一事。
張望之見劉玉亭眼睛中布滿血絲,顯然是因為擔心趙長信的安危,也一晚上沒有睡好,便一五一十把自己昨夜裏的所見所聞講給了他聽。
劉玉亭聚精會神聽完張望之的講述,若有所思,片刻之後突然對張望之道:“望之,幫我向先生請假,我去去就來。”完也不待他應答,便急匆匆走出了澓中翁的宅邸。
可誰知劉玉亭這“去去就來”竟然耗費了一整個白的時間,直到日已偏西,張望之剛剛打掃完庭院準備回家,才見到他匆匆忙忙趕了回來。
隻見劉玉亭對著張望之喜笑顏開並有些神神秘秘地道:“望之,總算及時拿到了,咱們趕快去長信家救人吧。”
“拿到什麼了?”
“那金烏草的解藥啊。”
張望之聽到劉玉亭手裏有那可怖劇毒的解藥,不禁喜出望外,同時又不無疑惑道:“玉亭,你是如何拿到的?不是隻有未央宮中才有金烏草的解藥嗎?”
“望之,你忘了,帶我來拜澓老先生為師的正是未央宮中掌管掖庭的掖庭令啊。宮中的太醫令與他平日裏往來走動頻繁,素有交情。那金烏草的解藥前幾年由車師使臣供奉給皇帝後,便一直由太醫令掌管。因為車師國地處偏遠,在長安乃至整個中原,恐怕聽都沒聽過這種西域奇毒,更加不會有人誤中此毒,自然那解藥也從來未曾有人開封使用過,放在藥櫃角落裏幾乎被人遺忘。我央求掖庭令幫我拿到解藥,他雖然為難,但還是去了,”劉玉亭喝了口茶,繼續道,“至於他怎樣拿到解藥,由於時間緊迫我也不曾多問。總之,此藥在皇宮中毫無用處,少個一瓶兩瓶的也不會有人在意。望之,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張望之見他開始得起勁,待到如何得到解藥的細節時卻是語焉不詳,一帶而過,心下疑惑更甚。
這劉玉亭向來對自己的身世諱莫如深,許多細節得都是模棱兩可的。
掖庭令居然敢為他一句話便將禦藥拿出未央宮,玉亭到底是何身份,真是琢磨不透。
但是玉亭一向如此,也必是自有難言之隱,我又何必去在意窮詰此事呢。想到此處,張望之默不作聲,拉著劉玉亭的手,快步向趙家大院走去。
中毒老者雖然功力深厚,但是持續不斷地運氣抗毒極為消耗體力,況且從受傷到現在已經快一的時間了,頭上的汗水汩汩冒出不停地向下流淌。
整夜未睡的呂健正在旁邊為他擦汗,看到老者漸漸支持不住,但是自己又無能為力,心下萬分焦急。
眼看著色漸晚,也不待太陽完全落山,他便匆匆收拾起行裝,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準備馬上冒險進入未央宮中去搜尋偷取金烏草的解藥。
正要動身出發的呂健見到張望之和劉玉亭帶來了金烏草解藥,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