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誌明聽明白了澓中翁的意思,這才扭頭仔細打量起了張望之。
隻見這個少年英俊瀟灑,儒雅大方,雖然年紀尚輕,但是恩師看中此人,必定是博學多才之輩,隻是初次相識卻不知道他有何所長,不禁沉吟了半響。
澓中翁見馬誌明遲遲不肯開口話,還以為他是有為難之處,便道:“誌明,如果有什麼難處,就請直言,我也好早作其他安排。”
“恩師,您會錯弟子的意思了,隻是頭一次見麵,我還不知道望之擅長什麼,正在考慮如何安排。我看這樣好了,望之雖然飽讀詩書,得到您老人家的青睞,但是畢竟年幼,未經世事,弟子想先安排他在決曹掾史手下作一名助掾,薪俸雖薄,但每日裏通過幫助前輩們查證斷案,可以學到不少經驗,更可以接觸到最底層的民間疾苦和閭裏奸邪。如果在決曹能夠做地得心應手,便是為以後的仕途打下了個好基礎,將來不管望之做到什麼職位的官職,都可以明察秋毫,辨清是非,做到自己心裏有數,這樣便不會被奸佞人所蒙蔽。先生和望之,你們覺得如何?”馬誌明心翼翼地道。
澓中翁聽完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望之沒有什麼經驗,就是要從最基礎的升鬥吏開始做起,將來才會有大出息,誌明的安排英明之至。”張望之聽了之後也是隨聲附和,連忙向馬誌明道謝。
隨後,澓中翁和張家便被安排在縣城中的一處官產宅邸中。
這宅子原是一個海寇巨盜所購,那巨盜因為被捕伏法,房產便被籍沒為官產。
宅邸雖然不大,但卻是錯落有致,草木花廳更是一樣不少。
兩進院落,張家住在外院,澓中翁和張望之住在裏院,以便他好時刻照顧老先生的起居。
第二日一早,澓中翁和張望之一起來到郡署,各自去報到履職。
張邯也沒閑著,跑到縣城集市上考察起了當地的玉石生意。
幾個人都是初來乍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處處心在意,尤其是張望之,初登仕途的他如履薄冰,對任何人都是笑臉相向,謙恭有禮。
一個多月下來,澓中翁和張家對於這個大漢偏安東南一隅的縣城總算是從陌生變為熟悉,漸漸適應了當地的生活。
張邯用在京城變賣房產的資財在縣城熱鬧的街市上開了家玉石鋪,雖然資金有限,是個本生意,但是他在京城幹了一輩子的玉石工匠,手藝那是沒得,時間長了,口碑自然就傳遍了吳縣甚至更遠的地方。
一家人的日子逐漸變得安穩富足,由於張望之有了官俸,雖然微薄,畢竟聊勝於無,此時的張家與在長安城時捉襟見肘的寒酸相比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