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循序漸進了多日,張望之逐漸習慣適應,可以整晚保持修煉第二個畫像的姿勢不變,內力修為自然又前進了一步。
這一日,王林遠趕去參加郡守馬誌明召集的集會,又由張望之來臨時坐堂斷案理訟。
今沒有什麼擊鼓鳴冤之事,張望之閑著無聊正在看書,決曹官署裏的其他人也都是打盹的打盹、想事的想事,公堂上一片肅靜。
然而這夏日午後的靜謐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被突然闖入官署中的一個莽撞大漢驚擾地不得安寧。
下屬雜役正要上前出手阻攔,卻被那大漢舉手抬足之間,輕而易舉地紛紛打到在地。
張望之在決曹經過了一個多月的磨練,早已變得沉穩有度,他年紀雖輕,卻是一副十足的老成幹練的派頭,雖然見對方氣勢洶洶,心裏卻並不慌張,張口向那大漢嗬斥道:“來者何人?為何擾亂公堂?”
那大漢聽見有人質問,抬起頭來見到張望之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正坐在朝堂中央發號施令,不禁哈哈大笑,道:“這會稽郡決曹署中難道沒人了嗎?一個娃娃也敢坐堂斷案。大爺我便是廣陵國王宮侍衛章會宗,此次前來是應廣陵王之命,前來提走獄中人犯左商的。”
張望之並不理會章會宗的出言譏諷,聽到此人是廣陵王的手下,心中不由得一緊。
這廣陵王真是無所不在啊,自己到了哪裏都會有事情和他扯上關係,想到這裏,張望之更加心翼翼,道:“左右來人,取來人犯左商的案錄,我要看看他所犯何罪。”
一個官署雜役正要應命去取案宗,卻聽章會宗大聲道:“不用拿了,就是上個月在你們吳縣傷人的左商。你可知道這左商乃是廣陵王愛妾左姬的兄弟,隻不過打傷了個把刁民就被你們關押了這麼久,此事惹得廣陵王大為震怒。我今日前來就是向你們要人的。”
“嗬嗬,我還道是何事,原來是廣陵王貴戚傷人一案。左商身為諸侯王外戚,本應奉公守法,為萬民表率,然而他卻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更何況他傷人的地點是在會稽郡屬境之內,由本郡官員斷案責罰再正常不過了,廣陵王雖然貴為國戚,也不能如此地公然徇私枉法吧?”張望之理直氣壯地道。
章會宗本想著抬出廣陵王的尊號,對方必定乖乖放人,沒想到碰到了張望之這個愣頭青。
他頓時怒從心生,仗著自己一身武藝和平日裏作威作福的霸氣,一個箭步躥了上去,伸手想要抓住張望之的衣領,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高地厚的子。
他哪裏知道張望之雖然年紀輕輕,卻武藝高強,特別是這兩個多月以來修煉禦真術,內力大漲,已經今非昔比了。
隻見張望之側身避開對方伸過來的手掌,右手輕輕一帶對方的肩膀,章會宗的身子已經順勢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