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差點喪生於烏屠斯掌下的那個恐怖夜晚,趙長信還是心有餘悸,手心裏瞬間布滿了汗水。
“還是老樣子,能有什麼新線索。”烏屠斯似乎因為屋外人的打擾身影震了一下,一邊著話,一邊幽然消失,看樣子已經走出了大門。
“唉!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哪還會有人再冒險回來。我看以後別再瞎耽誤工夫了,想辦法找找其他線索吧。國師,快來喝口酒,歇上一會吧。”還是剛才那問話的人,先是勸著烏屠斯不要太過謹慎微,然後便大口大口咕嘟咕嘟地喝著烈酒。
“沙摩星,你有所不知,越是時間長了,哲古塔一家人回來看看的可能性就越大。剛出事時風聲正緊,他們料到會有人在此地守著,肯定不會傻到前來自投羅網,時間長了,那可就不好了。”烏屠斯完,也響起一陣咕嘟咕嘟聲,想來正在牛飲解渴。
“真是世事多變啊。這哲古塔是多麼老實勤勉的一個漢子,前幾年還跟著咱們一起在長安城出生入死,沒想到如今卻成了王子口中的逃犯。若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我還真是想找到他不醉不歸,聊聊當年在大漢的那些趣事。”這沙摩星正是隨著阿摩麗遠赴大漢行刺皇帝的刺客之一,想來也是個草原上的性情中人,至今不忘和哲古塔一起刀頭舔血的日子。
“哼!你以為我真想把他怎麼樣嗎?還不是可以順著他找到那個一直和烏貴作對的太子軍宿。”烏屠斯顯然並不是個念舊的人,隻是一心想要除掉軍宿,讓烏貴和自己在車師的地位更加鞏固。
“你想要逼著哲古塔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隻怕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漢子別看話雖不多,卻是心裏有數得很,受不得別人的威脅。”沙摩星還在幫著哲古塔講話。
“哲古塔當然是條硬漢,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兒子是車師的神箭手,自然也不會軟到哪裏去。可是他的老婆女兒呢?他總不會忍心看著自己那嬌嫩如水的寶貝女兒慘受折磨而無動於衷吧?”烏屠斯麵目猙獰又帶有一絲猥瑣狎笑地道。
正在大口喝酒的沙摩星聽了烏屠斯冷冰冰且毫無人性的話,嗆了一下,猛地咳嗽了起來,待看到烏屠斯一臉乖張淫邪的樣子,禁不住心裏作嘔。
等到咳嗽平息時才無奈地道:“國師,我看今夜不會有什麼收獲了,我們走吧,也該回去歇息了。”
“好,隻要軍宿死了,大家也就都不用這麼辛苦了。”烏屠斯完,帶著幾個人翻身上馬,向著雙河城方向騎去。
趙長信等到馬蹄聲離得遠到幾乎聽不見時,才拉著霜兒從櫃子後麵慢慢走了出來。
他們通過剛才烏屠斯和沙摩星兩人之間的對話知道了哲古塔一家和軍宿暫時還安全,先是鬆了口氣,緊接著便意識到此地不可久留,隨時隨地都可能有烏貴的爪牙會再次前來搜尋線索。
兩人也不敢耽擱,不等張望之和阿摩麗回來,就要攜手闖入雙河城,設法和他們會和之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