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稍一盤算,掂量了一下墨家在皇城的勢力……眼裏劃過狡詐陰險的光芒,可惜,墨鴉並未看見,否則便是死都不會再讓葉知秋踏進墨家一步!
滿庭芳看葉知秋的模樣就知道她心裏又在打些小算盤了,不過他倒是並未打攪她,而是向著墨鴉拱了拱手,麵上撚起了慣性的溫和笑容。“墨兄相邀,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隻是……”他轉頭看了眼葉知秋,沒有再說下去。
墨鴉眼眸一亮,看來這兩人裏真正說了算的是這位小公子,那他也就明白了。“隻是我們現在還有些事未辦完,但墨公子相邀我們也定會赴宴。所以我們希望能辦完事後再去墨府拜訪,不知墨公子意下如何?”
話已說至此,墨鴉斷沒有再拒絕的可能,隻能點頭應下了。
“那墨鴉就擺好宴席靜候晚上兩位少俠的到來了。”墨鴉翹起嘴角淡淡一笑,隨後便相攜著墨之竹一起與他們辭別離開了原地。看著那駕馬車絕塵而去,葉知秋的眼底泛起了複雜的光芒。
說這墨家仆役如此囂張不知所謂,可這墨家長子處事方麵倒是頗為張弛有度,至於那墨之竹……葉知秋並不想定論,充其量就是個被慣壞的小少爺罷了。
一時間,葉知秋竟不知道該如何評判墨家的為人了……
恍惚間歎了口氣,滿庭芳笑了笑,“好了快別想了,先去赤雲客棧辦你的事吧。”葉知秋這才微愣,對啊,先去把白鳶白澤的事情理好了再說。一路走去,兩人倒是疾步而行卻相顧無言。
“聽說……你嫁人了?”不知過了多久,滿庭芳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葉知秋詫然的轉頭去看他卻無意間撞進了那雙溢滿苦澀與失望的眸子裏,她當即便轉過頭去沒有再看他。“嗯,是嫁了。”
那雙眼睛,她不敢看,也沒有資格去正大光明的看。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那雙眼睛裏裝著的東西是什麼意思,那樣的神情在嫁給南沙之前她默默獨自一人私藏懷揣了整整十年,一天都沒有少過。
也許那個時候還隻是淡淡的喜歡,可那種苦苦單相思的感覺無人比她更明白是有多難受。
輕輕的嗓音回響在滿庭芳的耳際,卻猶如一記重磅砸在了他的心坎。“你……嫁給他,覺得幸福嗎?開心嗎?”小心翼翼的話語間期待著的明顯是她否定的話語,隻要她否決,他就還有機會。
葉知秋看著頭頂赤雲客棧的匾額,微微笑了笑,最終也沒有回答滿庭芳的問題。
那句輕飄飄的或許吧,他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又也許……連葉知秋自己都不知道呢?在踏進客棧的那一刻,白鳶白澤就已經出現在了大堂裏,看著走進來的兩個明顯不像是來吃飯打尖的人,警惕的盯著他們。
葉知秋略一挑眉,嗯?警惕性提高了?很好,看來秋賀狄的訓練也不是沒有用啊。
感受到葉知秋毫不掩飾的內力外放,兩人皆是嚴肅以對,看來……今天怕是有點困難了,恰逢賀狄師父不在客棧,若是和這兩人打起來了,恐是討不到好處!
葉知秋跟滿庭芳打了個招呼,讓他呆在那裏不要動。隨即麵頰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到是要來親自驗收一下他們的學習成果,在這樣一個江湖裏如果隻有警惕性……根本就沒有活命的籌碼!
葉知秋一個旋身便落到了二人身前,惹的白鳶白澤麵色猛的一變,這個人,的確很強!
“閣下何人?你我不過素昧平生,為何非要動手不可?!”眼見葉知秋攻擊將近,白澤還是將問話說出了口,一邊狼狽不堪的抵禦著來自葉知秋的攻擊還要保護著實力稍弱的妹妹,他也有些撐不住了。
“隻管打便是,何須多問!”
葉知秋反手架住他露出破綻的手臂,抬起腿在他肚子上就是一腳。白澤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疼痛出聲,葉知秋眼裏飛快的劃過一絲讚賞,很好,知道忍耐。
她將白澤毫不心疼的直接踹去一邊,轉身對付起了白鳶。因為白鳶學的是暗器,縱使實力稍差但卻要比明著來的攻擊要稍微難對付一點,不過這對於葉知秋來說,都不是事兒。
對於發出暗器,白鳶的動作還顯得很笨拙生澀,一看就是新手。不過,還是算新手中的翹楚了……葉知秋運起步伐在迎麵而來的一片暗器中穿梭,從腰間抽出未出鞘的清秋劍,一個閃身到了白鳶麵前,將之架於她脖子上。
“你們輸了。”
稍稍一動,白鳶都能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屬於鐵器的冰涼,心中不由得一陣絕望。天要亡她,她又如何能反抗……而另一邊腹部仍陣陣鈍痛的白澤見狀不由得大喊出聲,“放開她!不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