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一排桌子後,並排坐著幾位麵無表情的考官。
一旁的智能書記員頭部的燈光變成了綠色,顯示正在記錄。
“維卡同學,請問你為什麼要報考我們學校?”
“我”
時間轉回兩個時前。
陽光透過飄蕩的白色窗紗,拂過滿是運動獎牌的書架、空曠的寫字台、被塞得鼓鼓囊囊還露出一片衣角的白色衣櫃。
最後抵達一張白色簡歐風格的單人床。
床的中央,隆起一個粉紫色的“大繭”。
順著窗戶的縫隙,一團黑色的東西悄無聲息地爬進了房間。
隨著它的移動,一滴滴液體從黑團腹部的位置滴落到地板上,滋滋地冒著白煙,堅硬的實木地板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個洞。
它沒有四下探索,而是徑直地朝著床的方向快速移動。
“維卡?”敲門聲傳來。黑團倏地一下竄入床底。
嗯?老媽喝酒了嗎?
軟糯的江南音怎麼變得有點繞舌,而且高亢了很多?
從繭子裏鑽出一個亂糟糟毛茸茸的腦袋,一個少女揉著眼睛坐起來。
陌生的房間。
低頭,這不是她的睡衣。
身上沒有什麼傷痕。
淺棕色的長發帶著毛茸茸的卷兒垂落在胳膊上。
老子被綁架了?
她一下子跳了起來。
本能地從口袋裏掏手機,
哎?那個從出店後就沒有跟她分離過的機機呢?
沒有安裝了在線追劇神器的手機的人,
絕對不是她!
而且,明明為了方便打理,剪了一個清爽利落的短發。
維英,一個剛上崗不到半年的戶籍民警,她記得自己不過是悄悄在被窩裏熬夜追劇,然後
喂喂,等一下。
她父母俱在,弟弟暖心,家庭和睦,工作穩定,是普通百姓中一枚愛好追劇的快樂單身汪。
這不對啊,穿越人士不應該是父母雙亡,身世複雜、背負血海深仇或者精通手藝或者出口成章詩詞的人群嗎?
與她這普通吃瓜群眾有何關係?
正在胡思亂想時,
一個前凸後翹,身材健美的金發女性開門進來。
她一見維英,就掏出槍指著她:“別動!”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維英瞪大了眼睛:“嗨~~有話好好”
有沒有誰好心給個提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別動!”女子叫道,立刻扣動了扳機。
咻地一聲,從槍口射出一道藍光。
維英脖子左側的汗毛在那一瞬間齊齊豎起,伴隨著短暫的輕微麻痹感。
中槍了嗎?怎麼不是很痛?
“別發呆了,快點換衣服,今是入學麵試。”女子一邊把她拉下床,一邊還責問,“你看看。就是因為亂塞東西,所以才會生蟲子。”
哎哎?蟲子?
維英緩緩地轉頭,她還活著。
床邊的地板上,
一隻跟頭盔差不多大的黑色異形幼蟲被電網電得唧唧作響。
即便如此,這隻幼蟲依舊頑強地與電網做著殊死鬥爭,還試圖將可伸縮的口器從電網的縫隙中刺出。
於是,一遍遍地掙紮,一次次地被電。
真是頑強。
“姆魯,快把這東西打掃一下。”女子對著花板道。
“好的,主人。”一隻瘦身版的白色冰箱自如地滑進來,從“冰箱門”裏伸出一個簸箕將異形幼蟲收起。
而女子則從那個塞得滿滿當當的衣櫃裏拉出一套還算得體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