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憂吃了老婦人送來的飯,起身給所有的馬都添了一遍草料,走到一旁的水井邊,把碗涮了。
這時候,送她過來的宮女才帶著一個矮個子,尖嘴猴腮的太監,背著半袋糙米過來。“這是你這個月的口糧,自己收好了,別被人當馬料喂了牲口。”宮女輕蔑的看著白無憂。
什麼地方都不會缺少長舌婦,宮裏更是不缺這種人才。經過昨天一天,她基本上已經知道,太子妃為什麼會被發配到偏院了,原來是個婚前失貞的女子。隻是這模樣長在這種行為不檢點的女子身上,怪可惜了。
白無憂淡淡地道了聲謝,伸手去接太監身上的米。哪知道太監身子一閃,啪的一聲將米袋扔到地上。臉上的厭惡,就像她是多麼肮髒的東西一樣。
原本以為白無憂會生氣的宮女,瞪著眼睛等著她發怒,卻見她小心的扶起米袋,把從袋口溢出來的米粒顆顆撿起,重新裝好。
“走吧!”送米來的太監,嫌棄地看了一眼偏院,再加上麵前這個一嫁進太子府就失*的女人,很怕沾上她身上的晦氣,忙著拉了宮女就走。
白無憂將米袋撈進幹草房,拿起涮好的空碗,去找喂馬的大叔和大嬸。現在她就算有了米,也沒地方做飯,得想辦法搭個鍋台。
進了矮房子,就見大叔和大嬸愁眉苦臉地坐在那。大嬸一看到她,就站起來問,“姑娘,哦……不,太子妃。”
一縷苦澀爬上白無憂的麵頰,太子妃隻不過是她曾經做過的一個極遙遠的夢,現在,她的夢該醒了。“嬸子,還是叫我無憂吧!”
老婦人想想她的處境,也就點點頭同意了。看到兩位老人好像有什麼煩心事,白無憂擔憂地道,“大叔嬸子,你們這是怎麼了?”
兩聲長長的歎息,大叔抬頭看了一眼白無憂,“姑娘,沒啥,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白無憂從屋裏出來。自嘲地想著,自己根本幫不上人家,幹嘛還要去打聽。讓人家把難處再說一次,就等於在人家傷口上再撒一遍鹽。
回到草料房,悶頭苦想了一個下午,決定自己搭個鍋台好做飯,想要動手時又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鍋台是用什麼搭建的。
在白府她雖然不受*,可是那麼大的將軍府,這類事情也輪不到她來操心。被逼得沒辦法,她隻好又去找兩位老人。
因為有夜幕的掩護,所以房裏的人根本沒發現有人來。還沒走近,她就聽見兩位老人家在說話。
“老婆子,下午二剛把米都拿走了,你怎麼也不攔著他點?”是大叔的聲音。
“死老頭,我攔得住嗎?上次你在家,他不也照樣拿了去。”老婦了又氣又怒。
白無憂聽到這裏,沒再往前走。快速地折回草料房,連拖帶拽地把半袋糙米帶到老人這裏。
“姑娘,你這是?”兩位老人看到她的額頭已經冒汗,目光齊齊落到半袋米上。
“嬸子,這是我這個月的口糧,可我不會做飯,我想請你幫我做,可以嗎?”她難為情地看著老婦人,那模樣象極了,如果老婦人不答應,她就得吃生米一樣。
“無憂,你聽到了我們說話了吧?”老婦人有些哽咽。白無憂下午來過一趟,晚上就說要她幫著做飯,這明顯是想幫他們。
白無憂岔開話題,“嬸子,你幫幫我吧!”她說的也是實話,她是真的不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