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顯策一聽這話,激切地問道:“皇上要給臣指婚,不知何家千金,年歲多少,可否會隻是一個書生。”
她這才明白寧絨所言,顧顯策對她向來畢恭畢敬,她說得動他也能做他的主:“如今你在朕的左右聽用,早就不是書生之輩,你的婚事朕要是管了,定然也會管到底。你管說願否?”
不管何時寧絨就是如此的脾氣,處處為她想著,但她呢?她是皇帝,卻不是個自在的皇帝。
“皇上做的主小臣不允便是抗旨,如此小臣便是違逆皇上,恩將仇報。小臣的婚事自然由皇上做主,父母次之。”顧顯策說是愚忠也好說是效忠也罷。
但她開始佩服寧絨才第一次見他們幾人便看出顧顯策的為人,不簡單她的這個皇後。如此聰慧之人可惜朕注定負了。
“今日不必再回禦書房了,朕安排你們今日洞房花燭。”她怕夜長夢多,便隻好咬著牙把這事今日便辦下來。
顧顯策提出了他的情理之請:“皇上,能讓臣知道何家千金。盡管臣知道皇上所選之人非富即貴,但臣還是好奇。”
“你信得過朕,朕的安排。那就等著今夜好好做你的新郎官。”這事讓她怎麼說出口,能瞞到最後就最後吧。
顧顯策見此便不敢再多問:“那臣就好好準備準備。”
她最擔心的是他們其中一個不配合:“喜服等那些所需之物,朕都備好了。你就好好洗個澡,洗得香一些。把長出來的細胡須修一修,就可以了。”
他們其中一個不配合,這事便會一個巴掌拍不響,還會就此讓更多人知道她的企圖。如今看來還是寧絨心細,也肯為她著想。要是泄露出去,這將是震驚朝野的皇室醜聞。
如今這行宮之中她能方便行事,不似宮中人多眼雜。
她把顧顯策打發了,便帶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包袱,到寧絨所在的淩月閣。她一進門,便見寧絨臥在軟榻上,手扶著額頭,周圍沒有半個伺候的人:“絨兒,你怎麼了?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
寧絨見來人竟然是她,慌忙起身要行禮,被她攔下:“你就不必行禮了,朕還得給你行禮才是。你果然聰慧,顧顯策是聽朕的,絲毫沒有抗拒,便答應了。”
“臣妾把身邊的宮人都打發了,皇上的心意向來是決定好了便不會改變。臣妾明白皇上為了臣妾好。要不然昔日的宮闈秘辛早晚有一日也會應在臣妾身上。從臣妾登上皇後的寶座開始就是注定的有此抉擇。”寧絨麵色並不太好,低聲說道。
到了今日她便想把心裏話都倒出來:“你是皇後更是女子,你是皇後因此朕的子嗣有無怪罪還在你身上。從朕決定回到宮中開始,麵對的這些都是千瘡百孔,能穩定一樣算一樣。父皇走後,十多年朕靠著丞相皇叔母後的支撐到了今日,朕還利用犧牲了你的幸福。朕是皇帝也是個女人,深知女人心尖上的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