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凡緊盯著窗外出神之際,身邊卻有一道腳步聲響起,是之前邀請他進來的林夕,“喂,你知不知道外麵為什麼會起這麼大的霧?”
沒等陳凡出聲解釋,耳邊已經傳來趙貴的冷笑,“算了吧林夕,他知道個屁!”
一直對林夕存有覬覦之心的黃浩也從人群中擠出來,“林夕,放心吧,一有危險我會立刻保護你的!”
“黃浩,這裏是我家,就算有危險也是我保護林夕,關你什麼事?”趙貴則像是一條隨處撒尿的狗,正在宣示主權。
陳凡將兩人的明爭暗鬥看在眼裏,笑容更冰冷了。
“好了,都別吵了,我們需要找一個膽子比較大的人去外麵檢查情況!你們覺得誰最合適?”林夕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這種事情當然讓我去了!”黃浩立刻站出來,炫耀似的脫掉上衣,露出自己健碩的肱二頭肌。
“一個人不安全。”
林夕看了看縮在角落裏不肯講話的陳凡,遲疑著說,“陳凡,你可不可以陪他一起出去?”
雖然陳凡其貌不揚,一身怪異的打扮與酒宴氣氛格格不入,可他卻是濃霧出現之後唯一能能夠保持鎮定,結合他今天下午說過的話,直覺告訴林夕,這個怪人應該知道點什麼。
陳凡沒有表態,黃浩卻急了,挺了挺胸口說,“林夕,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算了,還是我自己出去看吧!”之前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忽然走向大門,她的寵物狗還在外麵,早就迫不及待想推門出去看看。
林夕趕緊叫住她,“娟姐,你別去!”
可推開大門後的娟姐已經一頭紮進濃霧,根本就沒聽到林夕的聲音,她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濃霧中回蕩她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她怎麼一個人出去了,你們快跟上去看看!”林夕擔心娟姐安全,趕緊對身邊的幾個人催促道。
此時的陳凡已經拉開登山包的拉鏈,將弓弩和匕首取出,先將匕首別在腰上,隨後開始給折疊弩填裝鋼珠。
長刀出鞘,被陳凡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凜冽的鋒寒吸引了眾人的眼球,正要追出門外的黃浩臉色一變,“你到底什麼人,為什麼隨身帶這種東西?”
啊……
就在這時,走出大門的娟姐卻傳來一聲慘叫,打斷了黃浩的質問聲。
慘叫聲僅維持了不到一秒,便戛然而止,這毛骨悚然的聲音讓屋內的人全都躁動起來。
“娟姐怎麼了?”林夕臉色一白,下意識摟緊身邊的好閨蜜,閨蜜臉色比她更白,顫著音說,“林夕,我怎麼感覺……這棟別墅怪怪的,不會是有鬼吧?”
“哼,我才不信什麼鬼呢,就算有鬼,也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黃浩似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陳凡,大步走向門口,邊走邊對著大門喊道,“娟姐,你怎麼了,倒是說話啊?”
門外安靜極了,除了“呼呼”的風聲在遊蕩,不見絲毫回應。
“真特麼邪門!”黃浩隨手操起了桌上的紅酒瓶,壯膽走向大門,虛掩的大門隨之晃了晃,一股白霧夾雜著冷風湧進室內,門框傳來“咯吱吱”的聲音讓黃浩頓住了腳,眼皮不自然地跳動了兩下。
未知的驚悚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將目光一動不動地定格在門上。
門把輕輕旋轉,大門正在緩緩朝內部開啟,濃霧中走出一個表情呆滯的女人,白色連衣裙在冷風擺動下飄來飄去。
“是娟姐!”
人群鬆了口氣,黃浩放下紅酒瓶說,“娟姐,你嚇壞大家了,你剛才在叫什麼啊?”
娟姐靜靜地站在門外,冷風掀動她的長發飛揚起來,蓋住了大半張臉,她靜靜地揚起呆滯的麵孔,眼皮卻連眨也不眨一下,忽然對著黃浩詭異地笑了一下,輕輕勾動手指,示意黃浩走近一點。
“你有話要說?”黃浩並未察覺出古怪,嘴裏嘀咕了一句,便邁開腿走向娟姐。
“站住!”
角落中的陳凡忽然站起來,將蘊含殺意的眼神鎖定在娟姐呆滯的眼球上,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將折疊弩平舉在胸口,迅速壓動扳機。
嗖!
鋼珠以超高速破空,帶出一絲肉眼難以捕捉的殘影,砰”一聲悶響,空氣中傳來顱骨炸裂的“哢擦”聲,鋼珠正中娟姐眉心,在她額頭中間炸開一個拇指大的血洞,鮮血潺潺外湧,彙成兩股紅色的溪流,蓋住她的雙眼。
“殺……殺人啦!”
人群先是呆滯,隨之而來的便是淒厲慘絕的驚呼聲和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