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陸輕風先敗下陣來，她盡量放柔了語氣：“不管是不是巧合，那件事畢竟因我而起，讓你離開家這麼多年我心裏一直很愧疚，我……”。
“怎麼硬的不行來軟的？”陸歸南冷笑一聲。
“那要是軟的還不行？是不是還想再來點別的？”陸歸南的目光放肆的在陸輕風的身上遊走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她的胸口處，那裏薄紗半掩，溝壑朦朧。
愣了一下，陸輕風才用手護住胸口，瑩白的臉上羞的半紅，她怒睜著眼睛斥道：“你下流”。
“我下流？”陸歸南挑了挑眉，目光中透出幾分玩味。
“那你是什麼？”
“勾引自己親zhizi的下賤女人？”
刻薄的話語將陸輕風的眼眶逼的通紅，她死死咬住下唇，抬起手朝陸歸南的臉揮過去。
陸歸南早有防備一隻手握住陸輕風纖細的手腕，另一手順勢捏住她的下頜，力道很大，帶的陸輕風的一身向前一倒，胯骨直接撞到桌沿兒上，疼的皺起了眉。
“怎麼？惱羞成怒？”陸歸南目光戲謔的盯著眼前這張俏臉，眼梢微微上挑。
“你放開我”。陸輕風掙紮了兩下無果，便麻木的僵在原地。
陸歸南冷嗤一聲，露出鄙夷的神色：“爬上過多少個男人的床恐怕連自己都數不清了吧，還在這裝什麼貞潔烈女，真是可笑”。
“你……”。陸輕風被氣的渾身發抖。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無聲的對質。
“進來”。陸歸南放開陸輕風，從容的扯整理了一下襯衫上的褶皺，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陸總”。肖旭見有人腳下一頓，沒了下音。
“”。陸歸南神色有些不耐。
“這有兩份緊急文件需要您簽一下字”。肖旭遲疑著走過來。
怕肖旭看出什麼，陸輕風便低下頭抹了抹眼角，轉身與他擦肩而過。
“陸姐”。肖旭打招呼並沒有得到回應。
覺察到氣氛不對，肖旭連大氣都不敢喘，將文件一一鋪開又將筆遞到陸歸南手裏。
捕捉到細的關門聲，陸歸南的手停住，或許是重力太大，筆尖劃破了紙麵，黑色的油漬洇濕成一個圓慢慢散開。
肖旭抿了抿嘴，沒有提醒。
半晌，陸歸南忽然將手裏的筆擲出去，“嘭”的一聲砸到牆壁上斷了。
肖旭本能躲開了，後怕的咽了咽口水。
緊接著擺在桌上的兩個文件夾也未能幸免，接二連三的被拋了出去。
肖旭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神色有些為難。
“陸總，這……”。
“滾出去”。陸歸南皺著眉又燃了一根煙。
肖旭不敢耽擱，迅速的撿起地上的紙張走了出去。
半晌，陸歸南夾著煙走到落地窗前，半眯著眼睛向下看去，陽光明媚，將如螻蟻般的人影渡上一層淺淡的光澤，即使如此模糊，他依舊能分清熟悉的一抹。
這八年來，無數個午夜夢回，陸歸南都似著了魔一般，重溫著那晚貼在唇上的溫熱觸感，而醒來後當他被莫名的空虛感慢慢吞噬，心裏對陸輕風的憎惡便會多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