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將年輕姑娘的行李也塞進後備箱,這期間年輕姑娘一直將一個款式老舊的布包抱在胸前的背包跟在左右,她這個警惕的樣子倒是逗笑了司機,司機幫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調侃道:“姑娘你放心吧,我是個正規的出租車司機,而且絕對不是壞人”。
姑娘立刻羞紅了臉,擺了擺枯瘦的手掌,結結巴巴的回答:“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著姑娘的口音有些熟悉,陸輕風心裏浮起一絲親切,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是從申川縣來的嗎?”
“嗯,你怎麼知道?”姑娘一臉驚訝瞪著大眼睛回頭看向陸輕風。
陸輕風扯了扯嘴角,含糊的答:“我在那裏有個遠房親戚,時候聽他話挺有意思的,記憶挺深刻的”。
“哦”。年輕姑娘點點頭,沒再什麼。
“姑娘你去哪?”司機按下空車指示牌轉頭問道。
“我去……”。年輕姑娘皺了皺眉,似是一時想不起要去的地址,便低頭從布包裏翻出一張有些發黃的紙片指著上麵一串歪扭的鉛筆字:“我要去這裏”。
“南京路78號?”司機低聲念叨了一邊然後反應過來:“這裏不是一個很有名的飯店嗎?”
“嗯對,我親戚在那裏打工,我是去投奔她的”。年輕姑娘著又心翼翼的將紙片收回布包裏,她的臉上帶著憧憬,大概是為了即將到來了新生活。
“好嘞”。司機調轉方向盤踩了一腳油門駛上馬路,大概是很少坐出租車,年輕姑娘嚇得臉色一白,她下意識的抓緊旁邊的安全帶,微微的眯起眼睛。
不知為何陸輕風對這個年輕姑娘心存了莫名的好感,所以破荒的搭了兩句話。
年輕姑娘對她的也沒什麼戒心,所以她問什麼,年輕姑娘基本都會回答,兩人聊的頗為投機,司機也是健談的,在一旁不時的找機會插句話。
不知不覺便到了南京路78號,年輕姑娘掏出一堆毛票付了車錢,推開車門又轉頭燦笑著問:“大姐,我叫佟櫻花,你叫什麼?”
“我叫陸輕風”。陸輕風衝她笑笑,或許是年輕姑娘的性子過於質樸,陸輕風有些喜歡她,想了想問了一句:“有紙筆嗎?”
年輕姑娘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從布包裏掏出一支鉛筆和剛剛那張紙片遞個陸輕風,陸輕風接過將紙墊在膝蓋上快速的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名字:“這是我的號碼,有事可以打給我,雖然不一定能幫的上忙”。
年輕姑娘接過紙片用嘴叨咕一遍陸輕風的號碼,然後興高采烈的:“我記在心裏了,大姐,我一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我爹外麵的壞人多讓我心點,之前我還相信他的話,可是認識大姐你們我就不信了,我覺得還是好人多一點的”。
陸輕風張嘴想反駁的話,卻被司機的敲窗聲打斷。
“那大姐我先走了,等我在這的工作定下來了,我請你吃飯”。著年輕姑娘便推開門下了車。
“好”。陸輕風對著年輕姑娘的背影低聲回了一句,然後她轉頭看著年輕姑娘拎著自己行李箱一步一頓的走進那家飯店的門。
等司機將車駛離了老遠,陸輕風還記得年輕姑娘那張稚嫩的臉,她在心裏默默的祝願年輕姑娘以後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是好人,就像當初的她一樣,能在陸家的屋簷下避免了風吹雨打。
司機的熟客是個年輕男人,他的皮膚黝黑,雙眼明亮,許是拿的東西太多後備箱塞不下,便將一捆嶄新的書本和幾個五顏六色的書包放到了後座上。
陸輕風多看了兩眼,大概猜到了他的職業。
夜幕拉下來時,司機才將車開出城上了高速,高速上沒什麼車,所以司機隻要操控著方向盤保持車速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