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陸歸南”。尹素錦眼含著淚水，她一字一頓的，像教陸歸南時候學語時一樣的耐心。
“陸歸南”。她又重複。
“陸歸南？”陸歸南跟著了一遍，目光有些疑惑。
“嗯”。尹素錦抬手想摸一摸陸歸南的頭，陸歸南下意識的躲了一下，臉上滿是嫌棄，陸歸南雖然沒了記憶，可性子依舊沒有絲毫改變，這讓尹素錦欣慰了不少。
“還要水嗎？”尹素錦不知該什麼，又不想氣氛太沉悶，所以沒話找話。
“不要”。陸歸南搖頭，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表情保持一貫的冷漠。
夜幕濃重，何婧歡站在醫院的大門口，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撥通了陸輕風的號碼。
同時，她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很晚了，不禁有些後悔，所以，隻等了忙音響了兩三聲便掐斷了電話。
她將手機收進口袋，略微垂下頭，大步走進一片漆黑裏，寒風肆虐，逼的她眯起眼睛，她戴上了羽絨服的腦子，跑著衝進了醫院旁邊的一家飯館裏。
“還營業嗎？”何婧歡見店裏一個人沒有，門口的幾盞燈也關了，開口詢問一句。
“您來的正好，再晚一步就關了”。老板掀開半截門簾從後廚裏走出，他滿臉笑容，腰間的贅肉即使寬大的衣擺也遮掩不住。
“吃點什麼？”老板問。
“有粥嗎？”何婧歡拉開身旁的一張椅子坐下，翻看了一眼菜單，她摸了摸肚子發現自己也有些餓了。
“有”。老板點頭。
“那就熬點粥”。完，何婧歡又指著菜單點了幾樣。
“好嘞，您稍等”。
“我是要打包的”。見老板又走回廚房，何婧歡喊了一句。
“知道了”。老板應了一聲，接著，吸油煙機的雜音響起。
何婧歡百無聊賴，她拿出手機刷了一會兒微博，猝不及防的，屏幕切換成了通話界麵，她嚇了一跳，看著屏幕上滾動的名字，有些無措。
是陸輕風打來的，何婧歡的手指在接聽上打轉，可遲遲沒有按下，她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要衝動的發給陸輕風。
“喂？”
“姑姑？”何婧歡的聲音有些發虛。
“打過電話了？”陸輕風從衛生間裏出來，她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擺動間還滴著水。
“嗯”。幾秒內，何婧歡沒有找到借口，隻有硬著頭皮承認。
“有事嗎？”陸輕風掀開被子上了床，她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膝蓋上，然後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捏了捏發尾。
“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明早上想吃什麼？我順便帶過去”。完，何婧歡鬆了口氣。
“隨便吧”。對這個話題陸輕風不太敢興趣。
“哦”。
“對了，你哥他怎麼樣了？”陸輕風又問。
“他……他還是那個樣子”。何婧歡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失望，她不能把陸歸南醒過來的事告訴她，要是她知道陸歸南什麼都不記得了不定會更不好受，所以，這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不過，我相信他很快就會醒的”。
想了想，何婧歡還是做了鋪墊，也算是給陸輕風一個安慰了。
“嗯”。陸輕風沒有再什麼，情緒有些低落，她掐斷窗外，轉頭看向窗子外麵，濃重的夜色裏，萬家燈火像上的星點一樣，閃耀異常。
不管怎樣，她還是心裏還是留有希望的，扯了扯嘴角，當做是在給自己打氣。
其實，悲慘的童年不僅給陸輕風一輩子的陰影，還將她的心打造的堅如磐石，以至於後來的每一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也能從容麵對。
“您的點的餐好了”。老板的嗓門很大，何婧歡還在發呆，一聽這聲音，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