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瑤茫然的從他臂彎裏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眼神。
他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進來,居然是要住下?
“師叔祖初到宣城,淨心自當相陪。”容墨抬手取下她發間的簪子,五指徐徐梳進她柔軟如錦緞一般的發絲裏,喑啞輕喃。“我是你徒孫,外人即便知道了,也無話可說。”
“那睡這吧,住那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射成篩子。”駱青瑤打了個哈欠,倦意濃濃的往他懷裏縮。“你的皇帝老爹,為什麼會想封我為國師。”
容墨圈緊她小小的身子,拿起一旁的鵝絨被蓋上。“是老國師如此建議的,他去見父皇了。”
國師?!駱青瑤聞言,一下子坐了起來。“這人真的深不可測,凡是跟他關係親密之人,你最好需小心提防。”
容墨點了下頭,見她身上還穿著白天的那身月白錦袍,眉頭皺了皺。
她不願睡閨房,不如在書房這邊弄張寬些的床榻,再搬張屏風過來,方便她梳洗。
也方便他在這邊留宿。
想著,容墨也坐了起來,起身開門出去,輕聲吩咐門外的婢女去準備浴桶和屏風過來。
駱青瑤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不由的彎起眉眼。
他果然比師父細心周到多了。
待容墨折回來,駱青瑤想起容霄來拿解藥的事,忍不住告訴他。
“你為何不給他。”容墨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斜倚著軟榻,眼底笑意沉沉。
駱青瑤頑皮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嗓音壞笑。“不急,等指婚的聖旨下了,我再給。”
“指婚?”容墨劍眉微挑。
她一早修書給父皇,原來是為了這個。
“你的皇帝老爹既然信老國師的話,那肯定也會信我的話,再說容霄一直就想娶駱青雪,我成全他罷了。”駱青瑤得意的衝他眨眼。“你到底要不要我給你卜一卦,問姻緣。”
“不用。”容墨神色淡淡,抬手搭上她的肩,細細輕揉。
他的王妃就在跟前,卜卦作甚。
說話的功夫,管家指揮著小廝把屏風抬進來,又把房中的軟榻移到窗下,換了張很大的床榻擺到空出來的位置。
原本寬敞明亮的書房,這麼一布置,給閨房毫無二致。
即可看書又可休息。
折騰了大概半個時辰,換洗的衣服和浴桶也全都送到。
等下人退出去,駱青瑤過去試了試水溫,從屏風後探出頭,嚴肅警告容墨。“不許偷看,不然我揍你。”
容墨含笑點頭,隨手從書架上拿了一卷古籍翻開。
駱青瑤滿意縮回腦袋,脫了衣服,舒舒服服的爬進浴桶。
容墨側眸,目光沉沉的望著映在屏風上的側影,有些燥熱難耐。
過了祭天大典,她就及笄了……
駱青瑤泡了許久才從浴桶裏爬出來,穿上衣服就跑出屏風,一躍跳進床榻。
容墨伸手扶了她一把,抖開鵝絨被蓋到她身上。“很冷?”
“非常冷……”駱青瑤凍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渾身哆嗦的往他身上靠。
這邊的氣溫比山裏還要冷,尤其是下雨的時候。
幸好有容墨這個人體火爐,不然她可能挺不到冬天就得凍死。
半夜的時候,駱青瑤的閨房那邊果然傳出異動。兩人驚醒過來,仔細聽了一會,複又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