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瑤黛眉一豎,猛的攥緊了拳頭,額頭泌出層層薄汗。
“怎麼回事?”容墨左手傳來劇痛,眉峰壓低,修長幹淨的大手覆上她的拳頭,將她的手整個包進自己的掌心。“可是不舒服?”
無緣無故,她的手怎會疼成這樣?像是有無數的銀針紮入皮肉,又刺又疼。
“不知道。”駱青瑤難受搖頭,然而疼痛的感覺,卻在他的手覆上來的一瞬間,飛快散去。
仿佛剛才,她隻是不小心被針紮到。
這破東西到底在搞什麼?駱青瑤抿著唇角,若有所思的歪頭枕上容墨的胸口,徐徐張開左手。
那胎記不是描上去的,而是出生就有,如血的紅色生於肉中,仿佛隨時會突破表皮溢出來。
“就隻是胎記,沒必要想太多。”容墨攬著她,低沉渾厚的聲線裏,透出掩飾不去的關切。
手腕上的痛怎的又突然好了?
他呼吸的熱氣拂過駱青瑤的耳畔,癢癢的,麻麻的,如過了電一般。
幾乎是下意識的避開他的唇,她移了下腦袋,枕上他的臂彎,出神的望著他線條堅毅的下巴。“你能不能帶我去見你母妃,我有些事想親自跟她打聽。”
“並無不可。”容墨揚唇,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之前進宮探望母妃,他已跟母妃說明,不會娶白霜一事,請她代為說服父皇。
並告知她,他已有心儀的女子,隻是眼下暫不方便公布她的身份。
駱青瑤總要恢複身份,如此他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他的王妃不是不能見人,而是不久的將來,舉國上下都會奉她如神。
“你的母妃一定個溫婉的美人。”駱青瑤吐出一口氣,情緒低落下去。“我沒見過娘親的模樣。”
“會見到她的,白楓已經命人照你所說的方位去找。”容墨習慣性將她抱緊,下巴輕輕擱到她瘦弱的肩頭。
駱青瑤眯了眯眼,揮開難受的情緒,轉頭告訴他今天容霄抗旨出府,跑去皇陵見容旭一事,順便說了青玄的發現。
容墨斂眉,皇陵地宮竟然還有一層?!
沉吟片刻,感應到她的心思,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想夜探皇陵?”
“我琢磨了下,那地宮中應該有些線索,老國師不動,我們卻不能坐以待斃。”駱青瑤點頭,黯淡的眸子一點點恢複亮光。
容墨抬手撫上她的芙頰,輕聲應允。
“真是我的好徒孫。”駱青瑤彎起眉眼,笑眯眯的打趣。“你的皇帝老爹,是不是又跟你說成婚的事了?”
容墨垂下星眸,定定看她片刻,含笑點頭。“你又知道。”
“算出來的啊。”駱青瑤坐起來,拿起他手左看右看,複又倒到他身上,大言不慚的吹噓。“我算的從來不會錯。”
“那師叔祖可知,我將來會娶何人為妃。”容墨臉上掛著笑,嗓音卻隱隱發冷。
駱青瑤對他情緒變化一無所覺,再次坐起來,麵對麵打量他片刻,不疾不徐的吐出三個字:“柳白霜。”
容墨一噎,臉上轉瞬覆上陰霾。
他不會娶白霜,就算這是天定的姻緣,他也不會娶。
“你生氣了,為什麼?”駱青瑤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臉色不對,黛眉輕蹙。“柳丞相的千金,配你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