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不大,那幾個女子身上隻穿著薄薄的輕紗,被人反手綁在柱子上開膛破肚。
屍體已經風幹,痛苦的表情仿佛定格在死去的那一瞬間,燈火照耀之下,顯得格外的可怖。
從屍體幹燥的程度看,估計是很久之前就死了,至少三年以上。
看她們的年紀似乎都不大,身子完全沒有長開。
駱青瑤抿著唇,閉了閉眼冷靜上前。
她們的肋骨都被取了下來,左手掌心不意外的,都有符文胎記,分別對應無相門那本冊子上的二、五、七道符文。
“我的肋骨上真的有東西。”她喃喃的說了一句,唇邊泛起苦笑。“容墨,取骨的過程我在夢裏見到過。”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容墨拿出錦帕將自己的手包起來,仔細檢查哪些女子的手。
每一道符文都特別的清晰,顏色和駱青瑤左手掌心之上的符文一致,即便死了多年,那顏色已經紅的刺目。
“阿彌陀佛,走吧。”駱青瑤有點想吐。
那麼年輕的女孩子,本該憧憬未來的年紀,卻因為老國師的野心,死在這皇宮的地下深處。
“唔”容墨本想丟下錦帕,想了想,仔細揣進懷中。
他們偷入密道的事,不能讓父皇知曉,尤其不能讓老國師知道。
從那密室裏出來,兩人順著長長的密道繼續向前。
長明燈的燈光越來越暗,寒意也漸漸重了起來。
駱青瑤摟著容墨的肩膀,心跳毫無預兆的亂了節拍。越靠近,她和容墨死的樣子,在腦海中出現的就越清晰。
不知走了多久,時間仿佛也慢了下來,那密道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她感覺到不對勁,旋即叫住容墨,手腳發涼的從他背上下去。
左右看了看,發現隻有一條密道,前方的長明燈晃的人眼暈。
抬手按了按眉心,她凝神聽了片刻,無意識握緊容墨的手。“我們被陣法困住了。”
“可有破解之法?”容墨也感覺到了古怪。
駱青瑤抿著唇瓣沉吟片刻,點頭。“我試試,這個陣法叫黃泉路,一直走的話能把活人累死。”
“想不到本王竟然有幸,陪國師走了一段黃泉路。”容墨開了句玩笑,神色冷肅的握緊她的手。
黃泉又如何,這一世上天入地,他都不會放開她。
“那要不要本國師賞你點什麼。”駱青瑤白他一眼,撚著佛珠輕聲誦念《清心咒》。
容墨抱緊她冷的不住發抖的身子,和她一道誦經。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駱青瑤鬆開佛珠,回過頭微微仰起小臉。“我要破陣了,你站在此處別動,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要信。”
“去吧。”容墨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放心的取下腰間的軟劍。
駱青瑤見狀,忍不住翹起唇角。
黃泉路有去無回,想要破陣,便要回頭。轉過身的那一刹,眼前旋即多了個容墨,手中提著劍朝她殺來。
駱青瑤不屑的輕嗤一聲,從容邁開雙腿,纏在手臂上的佛珠亦泛起金光。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人人手中都提著一把劍,凶神惡煞的朝她攻來。
“雕蟲小技!”駱青瑤叱喝一聲,從腕上垂下的佛珠化作繩索,裹著千鈞之勢橫掃那些幻影。
“瑤瑤……”長明燈搖曳的燈火中,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笑容暖暖的朝她走來。“娘親好想你。”
駱青瑤腳步微頓,隻一瞬便恢複過來,仿佛沒聽到那婦人的話,佛珠再次甩了出去。
娘親的幻象被打散,奶娘立即冒了出來,跟著是青雀。
她眯了眯眼,沒有半分猶豫的出手。
將堵著路的幻象通通打散,她停下來,飛快的踩著八卦的方位破陣。
老國師還真是步步為營,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布上陣法,防止有人窺見他的秘密。
踩完一圈,駱青瑤念著口訣停下來,手中的佛珠狠狠撞向密道兩側。“破!”
眼前的幻象漸漸變得模糊,出現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金庫。
駱青瑤眨了眨眼,回到容墨身邊,不敢置信的拽他的袖袍。“不是說大順國庫空虛麼……”
容墨毫無反應,握著軟劍的手,手背筋脈畢現,額上還出了層汗。
不好!駱青瑤一驚,旋即撚起佛珠站到他麵前,輕聲誦念清心咒。
容墨聽不到她的聲音,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雙目睜大,直勾勾的望著前方。
幻境內。
容修牽著駱青瑤的手,語笑晏晏的望向他。“五弟,多謝你這段時日替我照顧你嫂子。”
“容墨,謝謝你,等我跟你二哥大婚,你一定要來。”駱青瑤俏生生發出邀請,整個人被容修圈在懷中,模樣說不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