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出現,地上旋即爬滿了蠱蟲,黑色的蠱蟲湧進來,所過之處連地板都被吃空。
駱青瑤眼疾手快的倒出藥粉,如潮水般的轉瞬蠱蟲退去,密密麻麻的圍在那人身邊。
“是聖壇守衛。”容墨不疾不徐的站起身,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師父可是有命令給本王。”
修羅門的人忽然出現,應該是不知他已取代容修,恢複了身份。
這樣也好,他要賭一賭,老國師的人是否知曉。
那人眼底滑過一抹驚詫,旋即收回地上的蠱蟲,嗓音奸細。“長老命你看住寧王,要他明日必須出現。”
容墨星眸輕抬,目光犀利的盯著來人。“師父當真如此安排?”
容霄之前一直執著於太子之位,甚至為了那個位置,不惜縱火燒死駱家別莊的三百多口人,這隻是其一。
眼下太子身份確定,他怎會不出現。
“這是長老給你的書信。”那人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丟過來,轉身掠了過去。
容墨伸手接住書信,抬腳出了暖閣。
府中並未有人受傷,隻是被那蠱蟲嚇到了。叫來管家安排人換地板,容墨握住駱青瑤的手,掉頭往書房那邊走去。
方才那人的眼神,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也不知有沒有懷疑她的身份。
若已錯認他是容修最好,沒有也不必強求。
駱青瑤拿出錦帕擦了擦手,興奮抓住他的胳膊,清澈透亮的雙眸彎成了月牙。“她沒懷疑你的身份是不是?”
“說不準。”容墨抽開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這麼著急,萬一失望了可怎麼是好。”
“大不了就正麵扛。”駱青瑤摟著他的腰,頑皮吐舌。“反正遲早都要再交手,我現在就想殺到老國師的老巢去,親手滅了他。”
“以你我的功力,如今聯手怕是也打不贏他。”容墨好笑歎氣。“再則,他受了傷怎會如此輕易讓你我找到。”
“你沒安排人跟著剛才那人麼。”駱青瑤一點都不信他的話。
容墨頓了頓,大方承認,確實安排人跟著了。
駱青瑤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得意抬高下巴。若老國師真的到了宣城附近,司徒妍估計也在,回頭她得多煉些藥才行。
進了書房,她立即去櫃子裏找到豬皮手套,逼著容墨戴上了才允許他拆信。“我的血現在已經不能解毒了,你日後須得時時帶著解毒丸。”
“為何?”容墨想起青岩說過,她體內似乎有好幾種藥,在相互克製。
“景煥的火蓮丹和玉淨蓮藥效相克,加上裂風的血在製衡,導致我體內的藥效全散了。”駱青瑤悶悶扁嘴。“容墨,你一定要小心,老國師這人太陰險。”
容墨眼神一黯,無意識將她抱緊。
三日後,就算縛妖索離身他也不擔心她會離開了,至於老國師的毒,總會有辦法解去。
她的血能不能解毒,他從未在意過。
拆開信封,容墨看罷內容,微微偏頭對上她的目光,眼底風起雲湧。
老國師手下竟然握有重兵,祭天大典之時,若他不能登基為帝,他的人馬便會攻入皇宮。
駱青瑤也被信的內容震到,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
再次望向那信,眼前毫無預兆的陣陣發黑,耳邊又傳來那道陰狠的嗓音。“殺了容墨!”
不可能!駱青瑤使勁搖了搖頭,身體發軟的伏到容墨背上。“你用碘水試試,沒準這信底下還有內容。”
容墨留意到她的不對勁,劍眉深深蹙起。“可是不舒服?自從回了宣城,你的氣色就不大好。”
“沒事。”駱青瑤無意識的親了下他的脖子,側頭枕著他的肩膀,含糊嘀咕。“容墨……不管我做了什麼,你千萬別怪我。”
“又說胡話。”容墨笑了下,微微歪了下身子,從書架下方拿出一隻陶罐,打開蓋子將裏邊的碘水倒上信紙。
那信紙濕透之後,漸漸現出另外一行字:容霄留不得,祭天大典之前必須除去。
駱青瑤瞟了一眼,口中發出一聲輕嗤。“果然,他給容霄兄弟二人的承諾,隻是空頭支票。”
不僅如此,還想要他們的命。
縱然皇帝看好容墨,可惜到了最後,誰都沒能善終。
“我答應過師父,不枉造殺孽。”容墨脫下右手的豬皮手套,拿出火折子將油燈點著,拿起信紙放到火上烤幹點著。
駱青瑤眯了眯眼,站直起來,雙手摟著他的肩膀悶笑。“別忘了本國師是幹嘛的,容霄不會死。按照老國師的計劃,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假死了的。”
“多謝國師大人。”容墨脫下另外一隻豬皮手套,眼底笑意沉沉。“走吧,暖閣那邊估計整理的差不多了。”
“嗯”駱青瑤推開一步,等他起身,隨即去牽他的手,一臉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