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明月庵,駱青瑤和容修的對話,他都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之後他連夜入宮去見母妃,從她口中再次得到證實。他在那座被燒毀後又修葺好的冷宮,獨自呆了一夜,還是沒能消化這個消息。
“容修他……是你的親哥哥。”駱青瑤伸手抱他。“我也很意外,本來想回來就告訴你,可是你在宮中,我不方便去見你。”
“嗯”容墨抱緊她,嗓音嘶啞幹澀。“還有呢。”
駱青瑤仔細想了下,從他懷裏抬起頭來,抬手撫上他的臉輕輕摩挲。“你們的母妃可能還活著,容修說,他會去救她。”
容墨抱著她沉默許久,啞啞問出聲。“青瑤,你是不是也想去。”
“有想過,畢竟她是無相門的門主。”駱青瑤見他似乎異常的疲憊,不由的心疼。“你也想去見她麼?她這麼做,隻是不希望你成為老國師手中的傀儡。”
“我知道,陪我睡一會。”容墨的嗓音低下去,無意識親吻她的額頭。
母妃……梅妃的說法跟她一樣,仔細想想,母妃這麼做確實是為了他好。
符文在他身上,父皇又如此器重自己,真被老國師所掌控,十六國必定烽煙四起。
“睡吧,我陪著你。”駱青瑤打了個哈欠,小手伸進他的裏衣,緊緊抱住他。
完了,他不在她躺了一晚上都睡不著,這會他回來,她就困的不行。
等過一段時間跟景煥回逍遙宮,她肯定會夜夜失眠。
“青瑤。”容墨輕喚她一聲,將她的腦袋扶高些,低頭封住她的唇。
她竟是等了他一夜……
一覺睡醒,外邊下著凍雨,寒風烈烈。
駱青瑤從被子裏伸出頭,迷迷糊糊的聽了一會外邊的雨聲,本能地往容墨懷裏縮。“你今日不用入宮麼。”
“一會去。”容墨圈著她柔軟馨香的身子,唇邊滑過一抹淺笑。“你可以多睡一會。”
“不睡了,我要起來煉藥,還要去跟景煥學易容,他昨夜回來了。”駱青瑤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下床。
容墨躺在床榻上看她片刻,也跟著起來。
駱青瑤穿好衣服,睡眼惺忪的坐到妝台前,等著他給自己挽發。“襄王妃跟容修是同門,你今日入宮最好小心些,皇帝廢了太子,沒準皇後和定國公會發起宮變。”
“那國師大人要不要跟本王一道入宮?”容墨拿起桃木梳,仔細為她梳頭,唇邊挑著一抹笑。“本王還未見過宮變是何等模樣,不如一起瞧瞧。”
駱青瑤握住他的手,回頭見他真的在笑,臉頰燙了燙,使勁搖頭。“本國師膽小的很,這麼驚險刺激的事,就不參與了,你回頭告訴我便成。”
容墨眼底的笑意漸深,明顯不相信的表情。
她的膽子若是小,世間便無膽大之人了。她不過是不想進宮麵對那些人,他又何嚐不知。
駱青瑤吐了吐舌頭,凝神算了一陣,叮囑他要記得事先服下解毒丸。
“國師大人你可是老了,嗯。”容墨開了句玩笑,仔細把她的長發挽起,彎腰拿起檀香木簪束好。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本國師好心提醒,你居然不領情。”駱青瑤伸手掐他的腰,故意裝作很不開心的樣子。
容墨吃痛,捉住她的手,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拉她一起去洗漱。
用過早飯,容墨進宮沒多久宮裏就來了消息,太子容霄被廢,皇帝病重,由逸王容墨和國師一起監國。
駱青瑤沒什麼情緒的聽白辭說完,把青玄叫過來,讓她去將軍府把翠香贖出來,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回家。
“你少招惹外邊的女人,那裴小姐對你情根深種,人都沒走就來了好幾封信,小心被容墨看到。”青玄揶揄一句,隨即施展輕功掠出去。
駱青瑤摸了摸下巴,唇角高高翹起。
招惹女人總比男人好吧,容墨那麼大醋勁,要是真的有男人天天給她寫信表示愛慕,他肯定會殺了對方全家。
如今他隻差登基,地位等同於帝王。
踱步去了景煥住的院子,見他正在跟劍童練劍,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鬥篷,含笑打趣。“這般勤練武功,可是要當武林武林盟主。”
景煥停下,收了劍好笑道:“不敢當,我昨夜跟六皇子還有南宮公子交手,一招都沒贏。”
駱青瑤目光狡黠的打量他片刻,知道他沒說實話,索性懶得點破。
道明來意,她想起洗髓丹之事,忍不住又問。“黃金屋中藏書如海,可否有關於洗髓丹的煉製方法。”
“有,不過煉製此藥,國師大人須得跟景煥回逍遙宮找一味藥。”景煥拿著麵巾擦去臉上的雨水,招呼她進屋。
駱青瑤若有所思的擰起眉,追問他到底需要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