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文武百官倒了一地,緊跟著是兩側的宮女內侍。
駱青瑤下意識靠近容墨,和他一道倒下去,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知道這是司徒浩的手段,還是司徒謹,我沒看到蠱蟲。”
“已經撤走了。”容墨悄悄睜開一條眼縫,漠然瞟了一眼司徒謹,繼續裝死。
駱青瑤背對著金殿的方向,隻能看到宮門。
嘈雜之聲漸漸靜止下來,從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震得地麵都跟著顫抖起來。
估摸著是司徒浩來了。睜開眼,忽見漫天箭雨射過來,不由的頭皮發炸。
沒有武功還真是……她默默哀嚎了聲,無意識握住容墨的手。
“別怕。”容墨安撫一聲,繼續留意司徒謹的動靜。
司徒浩為了這一天,想必準備充分,聽著門外的動靜,至少有上萬精兵衝進了皇宮。
江夏城中肯定也不少。
他的武功雖不如司徒謹,謀略和手段卻絲毫不遜色。
箭雨越來越密集,殺入金殿的兵將也越來越多,被藥倒的百官和宮中雜役,死傷無數。
容墨趁亂脫下身上的太監外袍,抱起駱青瑤退出去,確定她沒受傷,立即掠上金殿的屋頂藏好。
底下殺的不可開交,假皇帝胸口中箭,狼狽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皇後直挺挺的站著,目光呆滯的僵在原地,身上的宮裝染血,紅的愈發刺目。
“司徒浩企圖謀逆篡位,殺無赦!”司徒謹背著手,氣定神閑的站在台階之上,倨傲望著一身戎裝的司徒浩。“今日皇帝大婚立後,你這般作為,真是極好。”
“皇帝?”司徒浩嗤笑一聲,揚起手中的寶劍,冷冷指向司徒謹。“給本王殺了這不知何處冒出來的狂徒!”
話音落地,漫天箭雨再次齊齊射來。
司徒謹臉上毫無懼色,雙眸微眯著,揮起袖袍冷冷一笑。“無知!”
射到他附近的羽箭旋即被真氣所阻,紛紛落到地上。
他踏過滿地的羽箭,一步一步朝著早已嚇傻的皇後走去,嘲弄勾起唇角。“右相之女?不過是煙花柳巷裏找來的冒牌貨。”
說著,他忽然抽出身上的寶劍,毫不猶豫的朝著那皇後刺去。
駱青瑤錯愕,誰知那皇後竟然避開他的劍,手中赫然多了兩柄短刀跟他過招。
咦……看著好眼熟的招數!正納悶就聽容墨的聲音拂過耳畔,“老實等著我,不許亂動。”
她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隻見他淩空掠過去,手中裝有結續散的瓷瓶徑自朝司徒謹射去,裹著內力的樹葉緊隨其後。
司徒謹覺察到危險,身形一閃,迅速避開那藥瓶。
藥瓶從他身邊掠過時被樹葉擊中,“嘭”的一聲炸開,白色的粉末紛紛揚揚落下,灑了司徒謹一身。
容墨抓住機會,伸手抓起還在發呆的皇後,迅速調轉方向,掠上金殿屋頂。
“啊!”司徒謹哀嚎的聲音傳來,緊跟著化作一團黑霧,快速朝著冷宮的方向飛去。
藏在金殿內的死士紛紛奪門而出,跟司徒浩帶領的精兵殺作一團。
容墨將皇後丟給駱青瑤,足尖一點,迅速施展輕功追上那黑霧,再次灑出結續散。
追到冷宮附近,四周忽然飛起大片大片的蝕骨蟲,發出“嗡嗡”的聲音,鋪天蓋地的朝著他攻過來。
就在這時,駱青瑤和那皇後騎著裂風趕到,抓住他的袖袍將他拽過來。“走!”
容墨眉峰擰起,躍上馬背本能將她抱緊。“先回去。”
騎著裂風回到落腳的地方,駱青瑤扶住已經失去知覺的皇後,茫然望向容墨。“你為何要救她?”
“是幽若。”容墨抿了下唇,不太情願的將幽若抱起,大步踏入暖閣。
駱青瑤跟進去,等著他將幽若放下,隨即伸手揭去她臉上的易容麵具。“她為何會出現在衛國皇宮,還成了司徒浩用來刺殺司徒謹的棋子?”
不是說她和南宮瑞浪跡江湖去了麼!
“我也不知,待會等她醒了,你再問不遲。”容墨說著,隨即繞過去屏風去洗手更衣。
駱青瑤直覺這事有古怪,遂伸出三根手指,搭上幽若的脈。
原來是中毒了,時間還很長。
仔細品了一陣,她抽開手,從荷包裏拿出解毒丸和歸元丹,小心喂她服下。
幽若擅毒,武功也不弱,怎麼會淪落到被司徒浩控製?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奈何她現在毒入肺腑,不知何時才醒。
“如何?”容墨換了件外袍,神色凝重的坐到她身邊。“她好像中毒了。”
駱青瑤點點頭,簡單說了下這種毒的藥性,黛眉無意識蹙起。“應該是南宮瑞出事了,她為了救南宮瑞才甘心被司徒浩控製,幽靈閣可是天下第二大邪派,尤其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