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好,都不用現身。
準備的差不多,容隱帶著白宿和白樓走入院中,腳步急切。
駱青瑤輕輕彈出夾在指間的樹葉,跟著身形一晃,施展輕功掠到屋頂上。
“護駕!”白宿看清飛過來的是樹葉,裝模作樣的喊了聲,拔出寶劍將白樓帶走。
容隱微服而來,加之此地是逸王府,避開偷襲之後臉上不禁浮起微笑,輕鬆格開不斷飛來的樹葉。
駱青瑤見他不上當,不由的有些惱火,取下腰間的折扇便殺了下去。
容隱正得意,冷不丁感受到有殺氣襲來,慌忙凝神應戰,口中發出不悅的輕叱。“大膽逆賊,竟然敢闖入逸王府行刺!”
駱青瑤不說話,手中的招式卻越來越淩厲。
容隱被她殺得節節敗退,暗叫一聲不妙,神經無意識繃緊。“你是何人!”
白楓說五嫂回來了,他一直未能見上麵。早前收到消息,說五哥和五嫂已經回到宣城,他處理完朝中之事旋即趕來,誰知竟遇上埋伏。
那人的身形比五嫂高出許多,雖能看出是女子,但肯定不是她,也不是幽若和青玄。
“殺你之人!”駱青瑤刻意壓低嗓音,手中的折扇翻飛如蝶,招招致命。
容隱大駭,回頭不見白宿和白樓,也不見暖閣中有人出來,更覺糊塗。
他邊打邊退,額上冒出層層冷汗。
五哥肯定知道這人是誰,可他不出麵,五嫂也不出麵,存心要看他的笑話。
容墨坐在樹上,唇角挑著一抹笑,嗓音卻涼颼颼的沒有絲毫的溫度。“他的武功怎麼會這麼差。”
“國事繁重,皇帝陛下已經許久沒有練功。”白宿沉聲作答,說完無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主母下手是不是有點狠了?”
哪裏是在試探,分明是想殺人,一招接著一招,虧得皇帝有點底子,不然就該跪下喊饒命了。
“不狠,換做本王下去,皇帝今夜得哭到天亮。”容墨涼涼的噎他一句,繼續看戲。
白宿無言以對,偷偷瞄一眼白樓,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默了默,偏頭望向樹下廝殺正酣的身影。
容隱的武功原就不怎麼樣,當了皇帝之後日夜操勞,功夫也丟的差不多。
主母一出手就是殺招,難怪接不住。
交手大概百十來個回合,容隱被製住,冰涼的扇葉抵在喉嚨上,額上冷汗汵汵。“你到底是何人!”
駱青瑤歪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端詳他片刻,手中的折扇收起,力道很輕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容隱以為她會放過自己,一口氣吐到一般,身上的穴位便被封了個遍。
“一年多了一點長進都沒有。”駱青瑤撇撇嘴,轉身的功夫,暗處忽然衝出來一人,不管不顧的朝她衝過來。
險險避開的瞬間,她袖袍一揮,輕巧封住那人的穴道,唇邊揚起頑皮的笑容。“還有幫手來送死,人緣不錯啊。”
“你要殺就殺我好了,不許傷害我六哥!”容萱惱羞成怒的瞪她。“快放了他!”
駱青瑤聳了聳肩,微微俯身,不疾不徐的摘下臉上的錦帕。
院裏燈影稀疏,不過她離得近,待那張臉完全露出來,容萱瞪大雙眼,失控地發出一聲驚呼。“你到底是誰!”
“五嫂……”容隱試探著喊了一聲,見她笑了,眼底頓時染上驚喜。“真的是你麼。”
“當然是我。”駱青瑤解開他和容萱的穴道,扭頭望向容墨。“還不下來。”
容墨口中溢出串串愉悅的淺笑,和白宿白樓一道飛身躍下,神色淡淡的瞟一眼容隱。“不長進,打了半天都沒認出你嫂子。”
“五嫂?”容萱呆了呆,雙眼不敢置信的睜大。“真的是你麼?”
駱青瑤含笑點頭,下一瞬隨即被容墨拉過去,緊緊摟進懷中。
容萱嘴角抽了抽,本能伸手去拉她,不料手剛伸出去,立即挨容墨拍下。
“我就想好好看她也不成麼?”容萱不悅撇嘴。
當初她親自驗身,一直以為她是男子,直到她消失六哥才說,她是女子還是他們的五嫂。
“進屋看去。”容墨丟下話,徑自擁著駱青瑤折回暖閣,低沉悅耳的嗓音裏,分明藏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下手還不夠狠,他都沒哭。”
駱青瑤怔了下,默默丟給他一雙白眼。“那你怎麼不出手,你一出手他肯定就哭了。”
容墨一噎,環在她腰間是手下意識收緊力道。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渾然不顧身後還站著好幾個人。
進了暖閣坐下,容墨依舊握著駱青瑤的手不放,目光嚴厲的瞪著容萱。“你私自出宮也就罷了,為何還私闖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