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這個東西啊,我也很需要啊,傅振羽露了個苦笑。
“大師兄,不是我不懂事。而是,別兩科,若是我不打破陳規做了那夫子,便是兩年後,我身在何處還不一定呢。”
倉子堅心中一緊,他竟把這事給忘了。
師妹大了,要嫁人的。
讓師父把師妹許配給他?別鬧了,如今的他,還不如那孑然一身的孤兒,師父就是把師妹嫁進商戶,都不會嫁給朝不保夕的自己啊。
“且容我想一想。”
倉子堅到底沒有給出傅振羽想要的答案,但是不拒絕,已經是很大的進展了,傅振羽眉開眼笑地離開了倉子堅的住處。穿過那座屬於傅振商、卻又無人居住的院子,再回到自己的竹林。
與其他人不同,傅振羽、傅振商、倉子堅三個的院子,都在篤學院的後方。
正中間處於中軸線上的位置,留給了傅振商;傅振羽作為正經的傅家人,住在東側的竹林;倉子堅的宅子最靠西,前頭就是從宿鴨湖引進來的水。雖偏,但是倉子堅很滿意。因為,這代表傅山長兩口子把他當做了自家人,這讓無助的他很是安心。
但是今,目送傅振羽離去後,倉子堅忽然很想搬到前頭和師弟們同住。也罷,這些都是形勢上的,並無意義,搞定自家那些破事,才是首要的。
明日,還是繼續出門吧,倉子堅做出了決定。
傅振羽回去後,則開始點銀子。
做夫子的事總要等她爹心肝肺好一些的,這個不急,招生一事,卻要提上章程了。這個急,主要是因為計劃有變。她原計劃是袁自舟歸來後,借著探花的名號,南湖書院進行第一次擴招。而今,沒有了袁自舟這個活招牌,擴招也沒那麼大影響力,隻好走另外一條路。
拿銀子砸。
時下人讀書第一目標絕對是出人頭地,隻有極少的人讀書為了明事理。在中書院名聲更進一步時,南湖書院搶人很難,除了拿銀子砸,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是砸銀子,也不是在探花風頭上砸。現在能做的,便是準備銀子,準備很多銀子。
次日,吃過早飯,聽聞倉子堅要出門,傅振羽那七歲的胞弟傅振商,抱著倉子堅大腿,撒嬌:“大師兄,我能跟著麼?”
倉子堅想著今日自己要做的事是能帶傅振商,便輕輕點了點頭,皮猴立即歡呼,還朝姐姐炫耀。
傅振羽趁機道:“大師兄,你都帶商哥兒了,也帶上我吧。我想去趟食為,再買一些明日過節的菜肉。”
前幾日傅振羽身子不適,穿得厚實,今日卻是穿了輕薄而又名貴的桑蠶絲,玲瓏的身段,透過寬大的儒士服,若隱若現。倉子堅眸光幽深,直接拒絕:“你列單子,菜我來買。”
“大師兄,非禮勿視!”
見倉子堅視線下移,傅振羽立即震怒,待他紅著耳根移開視線後,傅振羽才繼續央求:“我去換件衣裳,收拾一下,絕對讓人看不出我是女子,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