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梧桐大道,傅振羽以十分肯定地口吻道:“那主考官認不出來那李固的字,我是不信的!既能認出來,點個解元,又有何難?”
如同《儒林外史》中的範進,原也是沒戲的,這不是剛好認識了主考官麼?
倉子堅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都沒,這種狀態,持續到進了後院。嘰嘰咕咕一路的傅振羽,這才意識到他不高興了,立即猴上去,拉著他的袖子道歉:“大師兄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信口開河了。明日就過節了,家裏就這麼幾個人,高高興興地,好不好?”
“放手!”
倉子堅板著臉下令,傅振羽立即放開,一副你話我就聽的乖巧模樣。打一巴掌給倆栆的把戲罷了,雖然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時何地又是如何惹了大師兄,給倆棗,總沒錯。
出乎意料,倉子堅沒有被哄好,反道:“你每這話一次,我便拿筆記一次。跟我走,瞧瞧你了多少次了!”
傅振羽當然不肯自己打臉,忙道:“哎呦,大師兄,別這麼較真嘛!真的,我的時候都是摸著良心的。過後再犯,那也不能全怪我,畢竟,我信口胡的,也經常對,是不是嘛?大師兄,我們還沒去看爹呢,先去和爹那裏,好不好?”
倉子堅冷臉,一言不發,卻是帶頭朝篤學院行去。
篤學院,傅振商正霹靂吧啦地對傅山長著方才門前的事,還道:“爹,我們為什麼不告訴別人,袁自舟謊了呢?”
倉子堅傅振羽同時進房,同時瞪向傅振商,倉子堅這會兒十分認可傅振羽的話,傅振商這臭子得收拾。
傅振羽麵色如常地接過弟弟的話茬,認真解釋:“因為他沒謊。童掌櫃確認過了,袁自舟曾在中書院待了五年。”
聞她此言,傅山鄉表情柔和,傅振商更惱了,嚷道:“他在中書院待了五年,連個秀才都沒中,在我們家書院,秀才舉人探花一路過,還不是明我們書院厲害?”
“姐姐我今日教你個詞,厚積薄發,不知道的去查一查,現在,去寫你的字。”
傅振羽邊邊晃了晃包子大的拳頭,恰被進門的傅母瞧見。傅母不問青紅皂白,逮著傅振羽便斥:“你那是什麼樣子!你弟弟便是有什麼不對,你慢慢與他便是,怎能動手?你長這麼大,不管做了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我和你爹可曾動過你一根指頭?”
她的身後,傅振商露出個腦袋,為傅振羽辯解:“娘,姐姐也也沒打我的!她就是喜歡揪我耳朵,但一點兒都不疼的。”
“你又擰他耳朵了?”
一聽這個,傅母眼神一厲,質問傅振羽,整套動作嫻熟,連貫。
倉子堅根本不用去思考,護師妹的話張口就來:“師母,師父受不得吵。”
完,他還看了傅振商一眼,傅振商立即覺得脖子那裏涼涼的,縮回傅母身後。恰傅山長咳嗽了兩聲,傅母隻得棄了兒女,上前給他捶背倒溫水。一番折騰後,緩過氣的傅山長,長歎一聲,無力道:“探花郎啊……”
一甲三位,不僅要實力,還要氣運。比方聖朝開國的第一位狀元,隻因是前十當中長相最出色的,便被欽點為狀元;也有那狀元之才,偏人長得極好,便又被丟到探花位置上。
完全沒把母親斥責放心上的傅振羽,立即放言:“探花之上還有榜眼和狀元。爹放心,南湖書院總有一日定能超過四大書院,也能培養出狀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