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子堅求見師父,開門見山道:“師父師母,可是中意那曾家?”
傅山長不答,問徒弟:“正好要問你呢,咳咳,咳咳,這樁親事,你怎麼看?”
倉子堅道:“親事如何,徒兒不好。隻是有些疑慮,南湖書院和中書院不曾望來過,師妹這幾年便是出門,都是我親自送的。除了童掌櫃,隻怕沒人知道她是女兒身。曾家與我們不熟,又沒見過師妹,為何突要定師妹了呢?”
沉浸在歡喜中的傅山長和傅母,順著徒弟話仔細琢磨了一番。傅母還在想理由的功夫,念著閨女的傅山長,飛快地道:“子堅言之有理。”
倉子堅眉目一鬆。
他越過師父、從師妹手裏搶過書院的管理權,便是從師父的這句話開始的。師父認可後,師母便也會隨之認可。帶著這樣的篤定,倉子堅看向傅母。
妻子有多滿意這樁親事,傅山長最是清楚,他立即緊張地看向傅母。因為著急,又是一陣咳嗽。傅母一邊與他端溫水,一邊道:“好好的,你急個什麼!你和子堅都認定的事,我能不知好賴?”
傅山長尷尬地了個“沒”,不吱聲了。
傅母無奈歎息,嗔夫婿:“就沒見過像你這麼緊張閨女的爹!這樣吧,子堅你明日進城,去打聽下曾家的事。若是曾家這孩子有問題,咱們便趁著親事還沒開始談,便拒絕;若是無礙,也好安安你師父的心。”
“是,師母。”
此言正合倉子堅心意,因而他應諾的極其恭敬。這讓傅母很滿意,又有些失落。滿意的是,自家收養了個好孩子;失落的是,這樣好的孩子,怎就不能是自家的呢?
“明日你要出門,你回去安排下商的功課,用過晚飯後,便把人送回來吧。”
“是,師母。”
倉子堅先去了自己的院子,見傅振商睡得極熟,便起身去了廚房,收拾了些許飯菜,去了竹林。聽到叫們,正在奮筆疾書的傅振羽,從窗戶看了過去,見是倉子堅,真不想開門。
倉子堅捕捉到她的視線後,道:“我和師父談過了。”
傅振羽隻得丟下筆,起身開門,同時問:“我爹怎麼?問錯了,重點是,我娘怎麼?”
倉子堅不答,把食盒放到竹林下的石桌上,道:“先吃飯。”
傅振羽不想吃,但顯然,倉子堅不允許她不吃。大師兄喜歡人的方式,簡直要命了。傅振羽無法,用力地咬著餅,仿佛啃的是倉子堅的肉。
“我吃飽了,大師兄吧。”
“我認識一位中書院的夫子,明日我去拜訪他。一來問問曾家的事,二來,想辦法見一見袁自舟。一切定論,待我回來再。”
“沒了?”
“沒了。”
傅振羽狂怒,道:“你不是和我爹談過了嗎?談了什麼?”
倉子堅學傅母嗔傅山長那般,斥傅振羽:“除了同師父曾家這門親事,我還能什麼?隻要我應了你做夫子,你便能做,師妹何必著急?”
若著急有用,我那血海深仇,早就報了。
倉子堅這樣的態度,氣得傅振羽牙齒作響,她豁然起身,道:“大師兄稍等片刻。”
完,傅振羽進屋,不多會兒,遞給倉子堅一個信封,並道:“幫我給二師兄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