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羽的話音剛落,袁夫人匆匆而來,邀請大家前去觀禮。雖然不好意思拒絕,但隔壁統共三進的院子,後宅三間屋子,根本塞不進這滿堂的夫人姑娘們。
袁夫人硬著頭皮道:“對不住大家了,顧夫人必是要過去的,曾夫人代表我兒的師門,也是要去的。下剩的,就由夫人來指。”
今日的喜事,是知府發的話,知府夫人確實是必去的。至於其他人,她掃了一眼目含期的姑娘們、表麵淡定的夫人太太們,最後對周老夫人道:“老夫人福壽雙全,您也過去吧,好叫新人們沾沾您的福氣。”
袁夫人立即稱是,又邀請了周二姑娘一同過去,周二姑娘爽快地應下。
定下這祖孫二人後,知府夫人便又看向其他人。視線掃過傅振羽時,停頓了片刻後,移開,轉向袁夫人,笑道:“我們本就是蹭喜之人,未麵尷尬,我們這些冒充親朋好友的人不宜過多,就我們幾個過去,袁夫人意下如何?”
袁夫人從來沒參加過類似兒子這樣全城都來慶賀的親事,並不知道怎樣才是對。可是兒子告訴她,不知道怎滿辦的時候,附和誇讚顧夫人就是。誇,她也誇不出來,附和還是可以的。於是,袁夫人便道:“顧夫人的是,都按夫人的辦。”
知府夫人那是客套玩笑,袁母竟然附和……袁母鬧笑話,便是袁自舟這個探花鬧笑話。一想到這個,傅振羽的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頗為幸災樂禍。
知府夫人方才已經和袁夫人單獨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對她有了一定的了解。便是了解,聽了這話也是一噎,自然收語,帶頭走人,留下滿堂可憐巴巴的姑娘們。
她們也想瞧一瞧袁探花,看看君姑娘到底多貌美呢。
罷了,看不到美貌的姑娘,聽聽南湖書院的故事,或是聽聽探花郎的傳言,也是不錯的。然而,再次成為眾人焦點的傅振羽,卻不吱聲了。
她要的是,讓別人多想,並不是確定袁自舟就從她這裏買命題這件事。相比之下,她更期待有朝一日,袁自舟自己哭著求著承認自己在南湖書院讀過幾年書,承認是靠著她這個女人的助力,才一路過關斬將,攀登上科舉的最高殿堂,取回這令人豔羨的輝煌。
李心結還沉浸在沒能過去的哀傷中,她的“朋友”已經回神,主動問傅振羽:“你們南湖書院還有誰啊?都是做什麼的?”
傅振羽上上下下地疑惑打量了她一番,問:“我認識你?為何要同你話?”
這話問的,堂內互相認識的人,根本沒多少。那姑娘迅速找到反擊的詞,拉了李心結出來:“你先前也不認識李姐姐,不也同她得很好麼?”
“哦”了聲,傅振羽盯著那姑娘不話。
一個心懷不軌的人,時刻都在坑人挑事、話眼神那麼像袁自舟的一個姑娘。她就是腦殘,也不會再搭理了啊。上過一次當可以無知,再上第二次當,隻能明蠢了。便是真蠢,也該慢慢修煉起來的,何況,她不算蠢,頂多算見識少了一些。
生活在朝陽下太久,有些忘了這世上,還有太陽照不到的極晝之處。
但那是從前,現在,她知道了。知道書上的那些極品人士,大多是有原型的;知道自己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不能再隻仗著前世的那些別處得來的經驗,賺錢過逍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