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講價意識很好。
傅振羽滿意頷首，道：“純束脩一個個月一吊錢而已，下剩的用度便是衣食住行文房四寶。若是安成績突出，還會有適當的獎勵。隻是，嫂子別報太大希望。畢竟安的底子薄，估摸著這頭兩年，是拿不到這個獎勵了。”
姚二娘子先不管這個，隻問：“這事你和二先生能做主嗎？用不用要倉先生點頭才可以？”
傅振羽、錢文舉異口同聲地道：“人的事，大師兄做主；錢的事，我們做主。”
姚安的事都落定了，那對姐弟還在嘀咕，傅振羽便隔空喊道：“大師兄，再聊下去可以吃完飯了呢。現成的馬車，直接帶姐姐一家回書院住幾日，到那時，有多少話講不完？”
倉子堅眼前一亮，問李蘊：“師妹這提議，最合我心！”
傅振羽這嗓子是放開的，不僅他們聽見了，便是牟家的人也聽見了。牟老太爺兩口子是厚道人，老兩口一合計，對大兒子道：“你們自己拿主意。”
牟福便看著緩緩走回來的妻子，李蘊想了想，對牟老太爺道：“公爹不怪罪，我想和福哥帶著孩子們走躺親戚。”
牟老太爺笑嗬嗬地：“成，且安心住幾日，家裏頭有你婆婆，不用惦記。”
被點到的牟老太太跟著道：“是呢，家裏有我，不用惦記。正好家裏沒什麼菜，今不留飯就不留了吧。回頭帶你弟弟回來，我給他做大肉吃！”
很樸實的二老，傅振羽見倉子堅沒話，熱絡道：“明是大師兄不講道理，到你嘴裏一，成了他成全你們，大娘真會話！改日我也來，好好和大娘學學話。”
倉子堅從前沒和傅振羽回過傅家堂，不知這是傅振羽哄遍族中老人慣用的伎倆，隻當她是為了自己寒暄，覺得委屈了師妹，他要為師妹撐腰，出口的話，卻是——
“這是我姐姐的家，我們就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道理不道理的？”
可不是麼，一家人，哪有講道理的？牟家上下，對這個“一家人”辭，很是滿意。傅振羽氣得牙癢癢，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般會，剛才裝什麼啞巴？
牟福一家要跟著馬車進城，姚二娘子一家，便沒了馬車可乘。姚二娘子隻不過三裏地，便要走回去。雙方分開之前，傅振羽提議姚安以一個跪禮，拜錢文舉為師。
姚二娘子直呼：“這不行，沒有六禮呢，沒這禮。”
想她兒子也是上了好幾年私塾的人，怎能做這事？
錢文舉指著顧詠言道：“不怕，現成例子，那個也是沒給六禮的。這個拜師呢，不過形式上的東西，除了表示從今而後安由我罩著外，沒什麼不同。”
這般特殊袒護，還不是不同？姚二娘子就更想送了。
推搡中，被點名的顧詠言，沒好氣道：“二師伯那般富有，你們的心意到他那裏隻會是負擔。留不是，丟也不是。做人何必如此拘泥？實在要送，或是做點吃的，或是讓姚師弟多孝敬一些便是了。”
“就是。”
傅振羽附和著，同顧詠言師徒一條心的模樣，落入倉子堅眼中，是那麼得討厭。
書客居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