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舍通往後院沒有門，唯有繞彎，林儉當然不同意。
“不行，來回我要多走二裏地不，一會兒大師兄回來了，我的話無法沒了。詠言就住前頭，讓他先去收拾行囊，稍後再回來。”
可顧詠言的事比他急，是以，顧詠言道：“我很快就完，勞煩三師伯暫避半盞茶功夫。”
傅振羽不等林儉反對，立即道：“不豐哥哥，你忘了個要事，二師兄還給你禮錢呢。”
“不全弟弟提醒的是！”
林儉如同一陣秋風，消失在傅振羽和顧詠言的麵前。
傅振羽笑著催促顧詠言：“時間不多，快些——”
“範茗和師父你一樣，是姑娘家，請師父收留她！”
傅振羽臉上的笑容僵住。
先是李蘊發現了她的性別，這會兒自己的徒弟又直言不諱地自己是姑娘，我這偽裝，這麼失敗嗎？
顧詠言見她一臉緊張，忙道：“師父放心，不論您是姑娘家還是男子，我對您做我師父很滿意。這事我都知道十日了，也沒和您破，便是證明。”
十日？
別十日前，就是這十日內，自己和徒弟接觸也不多啊，傅振羽虛心求教：“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女子的？”
顧詠言道：“之前我就對師父的身份起了疑，和二師伯閑聊之際，他隻提師妹，從未提師弟。我套了他的話，確定師父就是他的師妹，偏二師伯自己還不知道。”
坑貨二師兄！
傅振羽心裏罵著錢文舉，嘴上問徒弟：“那個範茗是女孩子？看不出來啊，，到底怎麼回事。”
顧詠言壓低了聲音，起了範茗。
林儉悄無聲息地進了錢文舉的院子。
錢文舉正和姚安話，一臉關懷道：“你跟著我住，這屋子裏的大雜事，包括給我疊個被子、收拾屋子諸如此類的活計，你都做了吧，我免你房錢。”
門外，林儉駐足。
二師兄這點特別討厭，就算知道他是好心，也忍不住討厭。是，跟二師兄比，他們這些人窮了些，但是，他們人窮，誌不窮。
若隻能吃粗糲的窩頭度日，他們這些窮人，一定不去貪戀饅頭的細膩。
話回來，這大抵是有錢人的通病，他家表妹身上也有這個特質。不過，表妹的症狀比二師兄輕多不，軟軟甜甜的姑娘，每次塞給他們的，又是比饅頭好吃十個等級的各色美食，他們才沒忍住“窮誌”。
屋內，姚安深深吸了口氣，再呼出去。
少年覺得，長期和這個師父混下去，他的意誌力一定會更強的，為了更強的意誌，他鄭重開口：“多謝師父，但是我不同意。”
錢文舉五官皺成一團。
徒弟怎麼這麼難整？他到底看上這孩子哪點了？
明白拒絕的姚安開始訴自己的原因：“師父為長者，我侍奉師父是應當的，怎能以此換錢呢？”
錢文舉無言以對。
“哈哈哈……”
見二師兄吃癟，林儉朗聲笑著，推門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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