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子堅的記憶中,師妹的世界很簡單,簡單的是與非,喜歡與不喜歡,可為與不可為,從來沒有這樣糾結的模樣。那麼,到底是什麼緣故,讓師妹有了這樣得狀態。
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忍傅振羽這樣,倉子堅柔了聲音,誘哄道:“羽,出你的不快,可好?”
傅振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變了心境,倉子堅又是這樣的口吻,心底的不愉,脫口而出:“我的事,你全部都知道。你的事,我知道的卻很少。你幫我很多,我卻幫不了你什麼。好容易笑道一個幫你的法子,你又不管不鼓拒絕。可,便是真的沒用,好歹也是我的心意,你幹嘛隻沒必要,卻不告訴我裏頭的道道?”
倉子堅叫她那哀怨的口吻,弄得哭笑不得。
笑的是,傅振羽對他有了不一樣的關注而不自知;哭的是,這關注點,著實幼稚了些。這當口,他肯定不能實話,還得心嗬護師妹才生出的感情幼苗,因道:“這是朝堂上的事,隻要你想聽,便是你聽不懂,我也可以講。”
傅振羽不悅道:“我怎會聽不懂?就算真有不懂的,你我聽得懂的,不就好了?”
“嗯。”倉子堅寵溺一笑,沉思片刻,問傅振羽,“那你為何覺得同鎮遠候一起走,更好?”
“他是侯爺,跟著他進出城門更快,也能避開一些危險。然後,他的身份地位擺那,便是不用,也能讓別人誤會一二。”
不知如何解的倉子堅,找到了突破口,因道:“北上之際,我和姐姐的路引不是本名,沒有危險。同鎮遠侯一起離開,則提前進入濟寧府,反倒平添許多麻煩。至於你的誤會,既然是誤會,有好處,也有不好之處。我要用的是文官集團的力量,倘若我同鎮遠候有了誤會,會讓很多文官敬而遠之。”
傅振羽這就懂了,心情也隨之打開,眉開眼笑,道:“我懂了,我這就去和侯爺,讓他自己先走!”
“不急。”倉子堅將人喚住,問她,“你可是想幫我做事情?”
“不行麼?”傅振羽傲然抬頭,目不轉睛地望著倉子堅。隻要倉子堅若露出一絲不屑,她一定化身河東獅。
“行,怎會不行,生求之不得。”倉子堅歡快地完,凝望傅振羽,坦然道,“我這裏,剛好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麼事?”傅振羽來了精神。
“此去千裏外,不知要做多少事,走多少路,這腳上的鞋子,是少不聊。咳,你,與我做幾雙吧。”
鞋子……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傅振羽了然的同時,白嫩的臉頰,羞出了層層粉暈。
懂就好。
倉子堅心滿意足地欣賞著,渴望著,又克製著。
空氣中的氣氛越來越甜,傅振羽自己先受不住,光芒道:“鞋子很重要的,馬虎不得。我的針線並不怎麼好,還是不要做了。”
意料中的答案,倉子堅微微失望,努力告訴自己,不著急,慢慢來。
他已放棄福利之際,隻聽傅振羽道:“我給大師兄做幾個隨身攜帶的香囊,簡單耐用那種。”
“好!”
倉子堅迫不及待地應下。
鞋子多為妻子為夫婿準備的,更多的是官方意義,占師妹一個不可言喻的口頭便宜罷了。可香囊不同,那是心中有對方的情誼,正是他從前求而不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