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大比,範茗眼前一亮,旋即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沒了那勁頭,懶洋洋道:“你又不會讓我上場比試,我不想幫。”
“是,不出意外,我不會讓你上場。”傅振羽坦誠,卻給出了另一個理由,“不光你,便是詠言,我也盡量不讓他上場。你們兩個的一身本領,並非來自南湖書院。讓你們上場,南湖書院勝之不武。”
不知怎麼,範茗心裏忽然好受許多,她笑問:“那你要我幫什麼?”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君子六藝,便是我,也不算擅長,就想讓你給那些學子們特訓一段。”
“你確定要比的是六藝?”範茗並不相信。
傅振羽道:“知府大人是這麼的,最終有沒有變化,我不準。”
範茗來了勁頭,道:“若比這個,漫是南湖書院,不客氣地,聖朝的書院,從國子監起,就沒幾家書院都合格的。”
國學之首的國子監,除了八股文,其他的學科都是“旁枝末節”。在這樣的理念下,君子六藝隻在學子的口中,他們接觸到的,不過是鳳毛麟角。範茗非常有自信,她一個月教出來的,一定不比別人差!
不過,有自信是她的事,不能這麼簡單地答應傅振羽。
清了清嗓子,範茗問傅振羽:“別個教書都有銀子,我年紀雖幾歲,那也不能白幹活。且,你這用的急,是不是要多付我一些銀子?”
傅振羽不管她要銀子做什麼,冷笑道:“來之前,範閣主給了你多少銀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便是沒有那個,我一個月使人給你二兩銀子,你又不用胭脂水粉的,這幾個月也攢了十兩銀子了!”
按照範閣主的意思,範茗這一次去汝寧,要躲個兩三年,事情淡了,再回去親嫁人。來之前,給了範茗一遝銀票。又怕她年紀,把兩年的嚼頭給敗光了,特意告訴了倉子堅,請他代為照看。倉子堅壓根不喜歡範茗,直接把事丟給了傅振羽。
“瞧你氣的!除了整那個提花機,我能幹嘛?方才你看見的那堆木材,就是你給我的月錢置辦的。你的對,我怕是要弄好多次才能弄出那個玩意。祖父給了我不少銀子,可我哪好意思亂動?這不就得從你這個長輩這裏想法子了嗎?”
“長輩,我是你哪門子長輩?你跟我在這,你啊我的,我怎就成你長輩了?”
十三四歲的姑娘家,範茗便是再漢子,也會羞澀的,她幽怨地看了傅振羽一眼。下一刻,在傅振羽毫不知情的麵孔裏,她意識到自己那一眼,算是給瞎子看了。強忍澀意,範茗紅著臉道:“你是詠言的師父,就怎不是長輩了?”
你還沒進門好麼!
傅振羽心底吐槽,就著範茗的滿臉紅暈,道:“我既是你們的長輩,讓你們做點力所能及事,你們,做不得?哎呦,今日我就來錯了。我幹嘛自己來啊,你是詠言未過門的妻子,該讓他來的。”
著,傅振羽也反應過來了,當真轉身就要走。
範茗連忙把人拖住,連聲道:“別別別,我幫,免費的,不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