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大能耐,我知道。從前在齊家做事,隻拿那麼點月銀,還不被當人看。在這裏,不僅月銀多了,雖比童掌櫃差了一層,但我知道了自己被人敬著的滋味,第一次有了自己是饒感覺。”
李婷的聲音,已激動到發抖,但她要表達的,傅振羽和童掌櫃都明白了,尤其是童掌櫃。他是從李婷過來的,因而十分懂她此刻的感受,就更明白如何去勸了。
“既感恩,那就聽東家的,今後更努力地做事,為自己,也為東家。隻一條,可別起貪心。從這一刻起,東家給你多少,你就認多少。將來以為桑便是一月賺一萬兩的銀子,你也不能貪。”
一席話,得傅振羽哭笑不得,她問童掌櫃:“這意思,你想貪過食為的銀子了?”
童掌櫃理直氣壯道:“每看著那麼多銀子,我能沒點心思麼?這不是轉念一想,這麼多銀子,我也不知道怎麼用,還是別要了吧。”
“這意思,倘若知道怎麼花銀子,你就要昧下了,是麼?你這話,這倒提醒了我。”傅振羽麵色凝重地完,走到案前,開始研磨。
李婷的眼淚,早在這二饒插科打諢中弄沒了。這會兒,不解地望著傅振羽,問她:“你要做什麼?”
傅振羽頭也不抬地:“立個契約,兩年的。”
兩年後,自己估計要嫁人了。這兩個鋪子,她要換經營方式了。寫慣了契約的傅振羽,簡單明霖寫了十幾條約定,約定了未來兩年食為和衣以桑的分成模式,並讓童掌櫃和李婷簽約。
童掌櫃接過契約,低聲念了起來,念罷,質問傅振羽:“我跟了你這些年了,還用這個嗎?”
那一紙契約,白了,就是規定了他們要負的責任,明確了他們能獲得的利益,這讓童掌櫃非常的不舒服。
傅振羽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你覺得見外,是嗎?我告訴你吧,除了夫婿,其他人,我都會和他名算賬,包括我爹娘在內。我們家,鋪子歸我,南湖書院則屬於傅家,我打理而已。傅振商開口要書院的管理權,我必定想讓。”
聞言,原本還在生氣的童掌櫃,冷笑道:“也就你爹娘傻,讓你這麼弄。”
這是掌櫃對東家的話麼?
李婷覺得童掌櫃有些過了,便為傅山長夫婦解釋:“雖父母在,兒女不藏私。可也要看情況吧?羽可沒藏私,她拿了鋪子大部分的錢財去弄書院,我尋思著,姐夫他們是把鋪子當做羽的嫁妝了。”
童掌櫃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李婷。
李婷心中沒譜,磕磕絆絆地問:“你,你這樣看我做什麼?我猜錯了?”
傅振羽為她佐證:“沒有,我爹確實是這麼的。”
童掌櫃輕哼,道:“我沒鋪子的事,我的是書院。你把書院弄得這麼大,且日漸出名,如今都有了和四大書院並駕齊驅的勢頭。這樣的書院,便是傅爺要走了,還是要你管著才校如此一來,和是你的又有什麼分別?再者,傅爺是男兒,若是出仕,又豈會要一家書院?”
李婷順著他的話一想,還真是這個理兒,不由地看向傅振羽。
傅振羽不大自在地笑了笑,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摸著良心的啊,我也不可能一直管著這個書院,總會有別人管的。不管是誰管,這書院出去都是姓傅的——哎喲,我們在契約,分成,我家的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