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從丫鬟身上學的技能,倉子堅默默記下,暢想著未來,給傅振羽準備會更多技能的婢女。讓她先受益,而後自己受益。
美好的幻想著,倉子堅慢慢睡去,由淺及深。
傅振羽見他睡熟,甩了甩胳膊和手指,抹去額間汗水後,去了外間的書案前,研磨,書寫。一張又一張,直到星星都困了。
倉子堅睡得很沉,很深,直到晨光照進內室。未睜眼,便已被溫暖的芬芳包圍。
對了,他昨晚趕回汝寧,賴在師妹這裏。
師妹人呢?
倉子堅起身,一出房門就看見趴在案上的姑娘。
快步走過去,心翼翼地把人抱起來,安置於床上。
不管是他的懷抱,還是柔軟又溫暖的床榻,都比之前舒服。困極的傅振羽,縮在倉子堅睡過的被窩裏,露了個無比愜意的笑。
“真真像隻貓兒。”
倉子堅寵溺地笑著,就這麼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到自己快忍不住下手時,起身去了外間,去看傅振羽大半夜寫的東西。
那是一封又一封的信。
寫給自己的信。
從大年初一開始,已經寫到二月二。從開始的俏皮,到最後的不耐煩——
都二月了,我一定在忙縣試,忙女學,忙水利學院,還要堅持給你寫信,今太累了,不寫了!
這是二月初一的信,字跡已經開始潦草。二月二這日,開篇就為前一的任性抱歉。
然後,沒有然後了。
倉子堅把信收了起來,進屋去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傅振羽,戀戀不舍地離開。
桃李和不言兩個看見終於出來人了,臉上一喜,在看到倉子堅刹那,笑容又凝固。
“倉先生。”
她們這些人,不論男女,都知道這位不近人情的倉先生,才是握著他們生殺大全之人,沒有一個不怕他的。
“進去守著,把餃子準備好,我一會兒回來吃。”
隨口吩咐過婢女,倉子堅大步離開。先去了無人居住的青石院看了一圈,才去找郭丞,去問他書院和傅振羽的事。
“事無巨細,隻要是她做的,定然全力做好;做不到的,直接,絕不逞能,幹脆利索。又肯人言,真真是個極好的孩子。”讚完傅振羽,郭丞忍不住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話,“你們成親後,你便不允她做事了麼?”
話裏有話,倉子堅不答反問:“何來此問?”
“傅丫頭為了時間,一直在拚命。比如水利學院,按照我的設想,我既然來了,早一個月要一個月開,並沒有大的影響,可她就想年初就開。中間所有困難,她能一隻睡兩個時辰來撐下來。我去外頭的時候,她在家裏負責督建水利學院。整了兩幫人,日夜顛倒的幹活,才在入冬之前建好。還有書院大比,柳老的意思……”
郭丞一件件地賣著傅振羽做的事,倉子堅想著傅振羽昨夜安然的麵孔,想著她方才沉睡的模樣,心裏一陣錐子紮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