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二家的在家裏就是老幺,到了婆家也是個聽話的,她不懂那些,更不會謊,隻好承認:“是我大嫂。”
“那我跟你們走。”姚二娘子特別痛快地道。
牟二家的半晌都反應不過來,還是牟二娘子一巴掌把她拍醒的。
“你打就是個傻的,不過,傻人有傻福。你那大嫂子那樣的本事,跟著她定然有吃有喝的。我費勁心思,才叫她記著我一點半點。你呢,直接和她是妯娌,隻要你不蠢地和她爭這個那個的,不管你生多少個孩子。有她幫襯,都差不聊!”
姚二娘子一臉豔羨地著。
牟二家的忙道:“表姐這話的!我是那掐尖的人嗎?”
又和姚二娘子閑話幾句,牟二家的去了堂屋回話。得知姚二娘子願意後,牟老爺子不知如何是好了,看向三個兒子。
自打李蘊回來,牟福一直是懨懨的;牟二是個憨的,一直是聽父兄的;牟信雖是老幺,卻是家裏頭最有本事的人。
牟老爺子直接點名:“老三,你呢。”
牟信情願自己什麼都不懂。
不過,當他和老爺子一眼,看了家人一圈後,硬著頭皮和李蘊對峙起來。
“大嫂之前去汝南,想是去南湖書院附近。那裏離府城近,宅子謝家莊貴是其一;其二,全家挪戶過去,少不得要花銀錢。這些錢……大嫂自己全出?”
不等李蘊話,牟老爺子道:“胡什麼,你大嫂哪來的錢!”
李蘊望著牟信,問:“你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牟信答。
“他們不知道。”李蘊望著牟家眾人,如是道。
牟信一噎,道:“知不知,沒差。”
李蘊便道:“你能明白,那就好辦了。挪戶的事,知府大人一句話,自然有人為我們辦好。知府大人那裏的人情,讓傅妹妹去還就是;宅子和田莊,我弟弟已讓人安排了,算是我娘家補給我的陪嫁。是以,謝家莊的宅子和田,都不必動。”
“住嫂子娘家陪嫁,那家裏頭的事,誰做主?”牟信了最要緊之處。
李蘊輕笑,道:“家裏的事原本是哪個做主的,你不知麼?再者,不論住在哪裏,我都會敬著公爹和娘,都會照料福哥和孩子們,照看你和二弟這兩個叔子,有差嗎?”
得了這樣的承諾,就意味著牟家當年撿的不是個媳婦,而是個聚寶盆。牟信要是再不知好歹,那這書就白讀了。
現在,他隻擔心最後一件:“那嫂子,和我大哥呢?”
“這原本是我和福哥的事,你既然問了,我答一下也無妨。我的回答是,一如從前。”李蘊如是道。
“怎麼可能一樣?”牟信不信。
李蘊也想起周靖在南湖書院做客座講師的事,改口:“我是,我和福哥之前一如從前。當然,我們接觸的人會不一樣。福哥若是願意,可以你一樣讀書,哪怕不能入仕,也能像你我這樣話;福哥不願意,那就繼續做田舍翁。”
對大哥來,這是最好的結局了吧?牟信卻高興不起來。
李蘊看出他的心思,道:“勿要擔心,相信福哥,可好?便是你不相信,你也要明白。便是你隨我父親的腳步入仕,福哥適應不了未來的日子,一樣沒有意義。”
隨狀元郎的腳步入仕?
牟信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