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抬腿就要走。
顯然是誤會了,傅振羽忙叫住人,以山長和夫子的身份,為李宗延話:“大人勿惱,有話好好。宗延那孩子回來和我過大人提攜他的事,他感激不盡的。”
“那孩子?”周學政駐足,重複了傅振羽的口內的話。
“是啊,他回來就和我了,大人叫他不要參加明年的會試,這是真心為他考慮的,比我這個山長考慮的還周到。”
聽到半大的丫頭片子,用這樣的口吻誇讚自己,周學政不僅沒有開懷,反而更鬱悶。想了想,他問傅振羽:“我記得,開年的時候,南湖書院有一個工部退下來的主事,招了不少人專學水利,是也不是?”
傅振羽應了後,不等周學政發話,立即讓人去請郭丞。
見她這樣通透,周學政胸口的氣悶總算去了三分。
李宗延比郭丞到的還早。
他先給周學政作揖,後給傅振羽見禮,那恭敬的模樣,仿佛對麵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家似的。周學政不禁正經思考起另一個方向。
自己是不是,想了左了?
若李宗延對這女山長沒有情誼,那麼,便是這女山長是真有本事的。便是女子再有本事,七尺男兒拜她為師,隻能明,這男子能成世人所成不聊事。因為,他先做了世俗做不到的事。
這樣想著,周學政的不滿又去了二分。下剩的不滿,在郭丞到了後,徹底消失殆盡。
郭丞好歹是做過官的人,到了後就同周學政打起了官腔。以恭維周學政為主,不大會兒,就將周學政得眉開眼笑。二人就這著這次鄉試,起了李宗延、韓末,起了河南籍的未來。
李宗延看了傅振羽一眼,輕笑。
傅振羽則冷笑。
李宗延那眼神,分明在她不會哄人。可事實上,就衝周學政那起子範兒,便是她了同樣恭維的話,也不會有現在的效果。
這邊正的起勁,外頭一陣喧嘩。
不打會兒,桃李眉開眼笑進來,回稟:“山長,南直隸傳來消息,錢夫子和冉夫子都中了舉。冉夫子第三,錢夫子十三。”
錢文舉發力過晚,傅振羽還擔心他不過呢,聽到這樣的成績,差點跳起來。
不待她表現,那周學政聽了一耳,少不得問兩句:“南直隸那邊的消息,怎來的這樣快?對了,來報信的是誰?”
桃李立即恭敬地回道:“南直隸的消息,是孟將軍走了官驛,給知府大人送了信。府學的吳教授剛好在知府大人跟前,就領了來傳話的活計。聽聞學政大人在,便未得大人首肯,不好隨奴婢來。”
又不是什麼大事,竟走官驛傳信……
周學政這才有種南湖書院臥虎藏龍的錯覺,讓那吳教授進來。
吳教授人剛到,茶未上,外頭有來人報:“山長,章知府到了。”
吳教授剛到,章知府又來,這是什麼大事?
周學政雖是河南布政司的人,但論官職,比不得主管一方的知府,他起身隨傅振羽等人,親迎章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