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專事專辦(2 / 3)

林氏低聲道:“隻顧著娘家,卻忘了自己已是傅家人。”

傅山長麵色略緩,道:“是的,你忘了,可羽沒忘!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原本就是要向著夫家的,談不上什麼白眼狼。再,這還是別人家,咱家給羽定的是子堅。去年你自己口口聲聲,子堅我們自己看大的孩子,放心。今日這般話,可謂前言不搭後語,總有個緣故吧?”

林氏哪敢,她是乍然見了家裏這樣的變化,自覺比冉太太不差什麼——自然要作威作福了。

她不,傅山長也猜不到,隻問自己的疑惑:“你在蘇州時,可不是這樣的不懂事,怎一回到家裏,就先和孩子鬧騰上了?”

麵對傅山長的逼問,林氏隻好耷拉著腦袋,了句不清不重的話:“在蘇州是借居,哪能沒點眼色。”

傅山長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打量孩子孝順,就使勁揉搓?羽不僅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你這樣待她,可曾顧忌我的感受?”

“嗯?”林氏不解地看著傅山長。

“你可知,愛屋及烏?”傅山長提醒她。

隻聽得什麼屋什麼屋的,林氏哪裏知道啥意思,毫不猶豫地搖頭。

傅山長第一次覺得妻子沒文化,實在是太可怕了。現教來不及,傅山長隻好起了白話:“才成親那會,我喜歡吃米,你想方設法弄米來蒸飯;我喜歡穿玄色的衣服,你不給我做第二種顏色的衣服,各個按照我的喜好來。我一直把羽放在心尖,你為何不照做?”

“那怎能一樣?閨女是人,又不是物件!”

“是啊,那是物件還要重要的存在,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傷害?”傅山長追問。

“可是,可是,我是她娘——”林氏因為回轉不過來,極其委屈,再次落淚,哽咽到不能語。

傅山長看了直歎氣。

枕邊教妻,他是不會了,還是讓嶽母來吧。

次日一早,林老太太就被請進了書院,聽了女婿幾嘴,立即就曉得事情了,在聽見傅山長自責時,忙道:“是我慣壞了她,倒叫女婿和外孫女受累了。現在改還不晚,我來。”

不大會兒,正房就傳來了林老太太慷慨激昂的怒斥:“你腦子呢?沒腦子就算了,也沒心麼?閨女不向著娘家,你向著什麼了?這個家裏頭,舉人是姑爺,銀子是外孫女賺的,你有什麼用?你不在的時候,你閨女一個月給你侄兒二十兩銀子,你呢,每年拿著閨女給你送過去的銀子,想著給了你老娘添點什麼了麼?守著蘇州那樣多好東西的地方,你倒是讓人送匹綢子回來也好啊!姑爺這樣的女婿,滿汝寧府也找不到幾個!你就作吧,作到了姑爺和外孫女,不再給林家一厘一毫,就滿意了是麼?”

“我是她娘!”老太太的再多,林氏隻吐了這四個字。

“打你肚子裏出來就了不起了是麼?既這麼,你是我肚子裏出來的,我把話放這,外孫女的事,從此以後,你一件不能插手,一言不得反!這是我這個當娘的,對閨女的要求!做不到,就喊我娘,我死了也不要你披麻戴孝!”

“娘!”林氏不甘地叫著。

老太太借機道:“既叫我一聲娘,便是聽進去我的話了。等下我讓人把你哥哥、兒子都叫過來做個見證。”

林老太太,才是那個一不二的主。

不允林氏反駁,直接辦成了此事,林舅舅顯然不讚同,但是反駁他娘,他還沒那個膽子;傅振商覺得這樣不太好,但見林舅舅都沒吱聲,也沒反對。

畢竟,姐姐是個再好不過的了。

傅振羽陪傅山長逛了一遍書院,回到後宅聽到這樣的信,一聲歎息,對傅山長道:“我總算知道娘的性子怎麼來的了!”

那口吻淡出際。

傅山長問:“怎麼來的?”

“外祖母唄,隻訓,不教,如何能成才?”

傅山長若有所思,仔細回想了下,他娘在世的時候,跟大兒媳婦置氣,拿兒媳婦撒氣,也是沒教過妻子的。至於自己,從來寬以待人,對妻子也沒什麼要求,以至於形成眼下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