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東平伯世子之子,陳峰。”
原東平伯世子三年前意外過世,膝下隻有陳峰一個庶出子。東平伯不得不改封嫡次子為世子。長房無嫡子,二房卻有兩個,年紀還比陳峰還大,陳峰這個原長房的庶子,自然被人遺忘。
陳峰雖是庶出,卻是做了十二年的獨子,文武雙修,算是少年英才。
才喪夫的大太太,安撫庶子:“你父親從前就了,庶子不能襲爵,你是知道的。別管其他,隻管像從前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等你自己有能耐了,那個空頭伯爵,就沒啥看頭了。”
“我知道的,母親。”
正因為知道,陳峰自就努力,才有了現在的模樣。
大房母子別無所求,便是不給兩人安排下人,隻給兩個守門婆子,看著這娘倆,他們母子也安之若素。可如今的東平伯世子,見陳峰比自家嫡子出息太多,便以讓他打理庶務為由,辭了他的文武兩個師父,還把他拘在府裏,根本不讓他沾手任何庶務。
東平伯什麼都知道,卻不管不問。
真是一群見識短的蠢貨!
無比失望又憤怒的陳峰,因為年紀,又是輩,除了在心底咒罵,也是無可奈何。關鍵時候,又是大太太安撫了他:“沒有人教,你就自己練。練從前的拳法,把你屋子裏的那幾本書,再仔細讀讀,總有能見日的時候。”
陳峰收了心,依言而校
直到意外遇見了翻牆進來的顧詠言。
同為功勳子弟,但是鎮遠侯有實權,顧詠言又是嫡子,想巴結顧詠言的不知有多少。陳峰知道他參加科舉,知道他中舉後,根本不去巴結,就是去求,求顧詠言幫忙,他要讀書,他要習武,就這麼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
困獸一樣的陳峰,讓顧詠言想到了從前想棄武從文的自己。
當然,顧詠言沒他那麼慘。
自去年正月裏和陳峰結識,顧詠言對陳峰母子,就沒有過一絲不好的印象。今日見傅振羽大著肚子,還有精力給人批閱文章,心中有了主意。
顧詠言了陳峰的過往後,道:“父親東平伯府爛到底了,隻要我們家插手了陳峰的事,便會被東平伯賴上。雖不疼不癢的,但著實煩人,父親不同意。我還是個傍著家族過活的人,除了塞基幾本書給陳峰,也幫不了他許多。可師父若是收徒,則不一樣。”
更要緊的是,在顧詠言眼中,傅振羽是個能對抗他父親的人,強悍又自由。
聽完所有的經過,傅振羽沒有拒絕也沒有否認,道:“我和大師兄商議一下,有了決定後使人通知你。”
“要和我商量什麼?”李子堅歸家,恰聞此言。
京城亂七八糟的功勳不知有多少家,李子堅哪會家家都知?顧詠言再次解。李子堅聽完,望著傅振羽,問:“你的想法呢?”
傅振羽十分乖巧地:“大師兄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就不收。”
她這樣,李子堅反而不著急拒絕了,想了想,道:“我先去看看人。”
隔日,顧詠言將陳峰約了出來,了他的主意,對陳峰道:“我師父雖是女子,卻很有趣。且我能科舉,她出力頗多。你若是也有意,我先帶你去見先生——哦,就是去年的狀元,李固李子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