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做錯了,本就需要大臣做鏡子。前提,那是個如李世民一般的帝王。
不巧,今上不是。
王閣老一本奏章,把沉醉在喜悅中的帝王氣得半死。不別的,百年下來,藩王幾乎每個府都櫻一下子去哪裏找值得信任的知府?就是內閣信任,同慶帝也不信任的啊!
同慶帝既煩王閣老打了他的臉,又愁身邊無人可用,恢複從前不上朝的老習慣,窩在了後宮鄧貴妃處,靠著錦衣衛,暗戳戳地管理著他的江山。
一窩,就是兩個月。
這兩個月裏,同慶帝召見的臣子有限。待李子堅頷首後,傅振羽十分肯定:“這裏頭怕是有事。”
原本極其疲倦的李子堅,聞言一笑,道:“你可知我從翰林院,跟著內監入皇城之際,那些同僚都是什麼眼神嗎?”
那些都是“子門生”,不管皇帝什麼樣,都當皇帝是,還能什麼表情?傅振羽撅著嘴,道:“管他們什麼眼神?我隻討厭把大師兄推在風口浪尖的那人!”
滿心滿眼滿嘴,都是對李自己的維護。
完,傅振羽輕輕撫摸著李子堅眼底的黑青,曉得他一個人睡不好,便道:“滿月禮過後,大師兄搬回後宅吧。”
李子堅心中感動,麵上不為所動,因道:“最近朝廷的事多,我回來不過是打擾你罷了,還是等你坐滿雙月子再搬吧。”
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拿下李子堅,對傅振羽來易如反掌。聽了這話也不多,把臉貼在李子堅肩窩,道:“我一個人也睡不好嘛,我想大師兄。”
察覺到她的依戀,李子堅將人緊緊擁住,安撫著:“今晚你睡著了,我再去前院。”
李子堅待傅振羽這樣的好,別她不是鐵石心腸,就算是,也能捂化了。二人溫馨了片刻後,傅振羽想起之前的話題,問李子堅:“因上頭那位邀你入宮,所以,梁伯母和範伯母爭先恐後地要為我招待女眷?”
“嗯?”
傅振羽這才想起來,她還沒和李子堅下午兩位到訪的事。
聽罷,李子堅道:“是這個緣故,卻不是你想的那個緣故。”
這繞口令的!
“是什麼緣故?我想的又是什麼緣故?”
“我還不知道你?頭發長見識短的,定是以為他們兩個要巴結我。實際上,日前我就對所有人了,因你身子不好,來參加滿月禮的,最好不帶女眷。可我今日進了皇城,那些女眷便是不久待,必也會過來的。兩位伯母心中有數,這才來替你操勞的。”李子堅一邊損著傅振羽,一邊解釋著。
傅振羽順手掐了他一下,問:“我也不過白問一句,不管她們因何幫我,我都感謝。不過,大師兄,那如果有人問我陛下召見你的事,我要如何回答?”
李子堅:“隻聖上知道我得了兩個兒子,找我養兒子的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