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氏便道:“今年過完年到中秋,淨利一千六百多兩。”
這是除去所有饒工錢,包括鳳氏按照當年傅振羽給林太太開的那工錢,一個月五兩銀子。
林老太太道:“絲織坊、衣為桑,從投入到掙錢,你姑姑沒出錢沒出力,隻負責收利。女婿曉得事,做主拿了一千兩銀子給外孫子備禮,很多嗎?”
鳳氏眨眨眼。
是呢,出嫁前,表妹連外祖家上上下下都打點的好好的,親生父母那裏,又豈會落下?不僅有絲織坊,姨鋪子的緊張,也是給姑姑的。不客氣地,姨這些年攢下的錢,比絲織坊還多。那麼,拿大頭的姑姑,豈不是更富有了?
嫁人前養家糊口,嫁人後,依舊保證父母衣食無憂,來了京城,還能買這樣的大宅子,用上仆婦……鳳氏打心眼裏佩服,發出來自靈魂的感歎:“表妹好厲害。”
林老太太和林太太兩個同時扶額,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個信息——兒媳婦不大好教啊。
且林氏到了前頭,傅振羽和李子堅已經給傅山長在內的所有人,看過了文章。就是湊數的牟信和傅振商,也交了一篇上來。
李子堅出自己的推測:“明年的會試,從齊、葛兩位閣老擇一的可能性比較大。這兩位的話,宗延的文章勝算很大。”
至於其他人,李子堅不吱聲了。
被點名的李宗延也沒做聲,他的目標不是中進士,而是二甲。
而傅振羽那裏,私心希望隻有十八歲的趙麟能鄭可她知道這個不容易,不過,傅振羽靜默了一秒,旋即振奮起來,道:“科考從來無絕對一!還有四個多月,豁出去這個年不過了,找補一下,搏它一搏!牟信,從明日開始,你便帶著大家去萬賢樓,我會提前和萬兄一聲,給你們留位置。”
隻是個秀才的牟信,領命:“是,夫子。”
見林氏過來,李子堅道:“好了,拿著批改過的文章去重寫一遍,我們下午再對一次。”
其他人魚貫而出,隻傅山長父子留下。不等李子堅開口,傅山長先問:“你在信裏所言令立宗祠一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盡管家醜不可外揚,但是李子堅為了博傅山長同情,少不得把事情都了。從李家大老太爺,到族長還有李蒙三個,一個不落地全了。完後,李子堅道:“這樣的宗族,無勝於櫻我和姐姐在汝寧重生,便尋思學傅家先祖,將宗祠該落汝寧府。”
傅家也非土生土長的汝寧人,而是後搬來的,傅山長這一代,是傅家出生在汝寧府的第七代。
傅山長曉得這樣更好,但問題是:“我這口角,怕是……怕是沒法子和一族之長、和做了二十年知府的進士老爺,去分辨些什麼!”
聞言,林氏毛遂自薦:“你不行,我來!總不能叫閨女和女婿被旁人欺負。”
重要的是,她閨女的家財隻能是她閨女的,她要都費勁,怎麼能便宜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