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掌櫃離開後,齊陽頹然許久,派人去跟齊老爺說:“我今年會娶親,人選我心中有數,請他不要插手。”
下了決定的齊陽,玩味一笑,低聲道:“李子堅竟然要去金陵,他在謀劃什麼呢?”
未幾日,齊陽便知道了。
李子堅竟然請調南京國子監,嚴閣老身為吏部尚書,自然第一時間看到了李子堅的奏章,直接爆吼:“李子堅這是腦子進水了麼!培養子弟,京城的國子監又不是進不得,何必舍近求遠?”
然而,當聖朝直接下令讓他出調令時,嚴尚書這才知道,李子堅腦子好得緊!
堂堂天子,竟有空關心南京國子監忌酒的身體!直接說,你身體不大好,需要致仕。可憐的鍾祭酒,比陸忌酒年輕十歲,被迫致仕,不過是為了給李子堅騰地方。
且,李子堅一越四級,直接到了從四,可封妻蔭子。
因李家往上數三代的女性,皆已是夫人之稱,這一次隨著李子堅的升遷,傅振羽直接被封從四品的恭人。傅振羽得到消息後,隻感慨一句:“論討好領導的重要性。”
可不砸的。
雖說赴職要時間,但是提前四個月就下調令的,就是去大西北,也不必這樣早啊!說起這個,李子堅就忍不住氣惱:“聖上也太著急了些……”
他原本打算悄悄離開的,現在這樣,在某個層次等於半公開了。
傅振羽又問李子堅:“咱們幾時離京?”
李子堅說:“正月二十一到任即可,咱們今年回汝寧過年。”
下剩的,便不急了。
說是不急,還要先回去立宗祠,十月裏到比較好,也就是說,他們最遲十月初就從京城出發。但無論哪個日子,李宗延娶媳婦,他們是趕不上了。
得了消息,沈明月十分慌張。
她知道繡春風定於八月初八正式營業時,便想將婚期定在年後,好多攢幾個錢給弟弟,以備不時之需。但李宗延那裏不應,不說他著急娶媳婦之心,就說他才進翰林院,有個能出門走動的妻子,十分要緊。二人最後各退一步,親事定在了臘月裏。
現在,傅振羽十月就要離開。
不說傅振羽對她恩同再生父母,便是她家弟弟,如今已拜在傅振羽門下,是要跟著走的!
沈明月匆匆趕到李家之際,傅振羽正在接待嚴夫人,沈明月便去了帽兒胡同見弟弟。沈明陽見著一臉急切的姐姐,立即安撫:“姐姐也是聽了消息?且放心,我總要看著姐姐出嫁,再去金陵的。”
李宗延也過來了,跟著安撫沈明月:“此事勿要放在心上,先生散館後本就要外放的,我原本就知道他們兩個不一定能見著我成親。”
見他沒惱,沈明月這才淡定下來。
李宗延那裏問沈明陽:“先生此番南下,可是你師父的意思?”
沈明陽不解地看著李宗延,道:“姐夫這話好奇怪,先生去哪裏,師父不就去哪裏嗎?問我也問得怪,我不過跟著師父讀書,她和先生要做什麼,我哪裏知道?”
沈明月因為弟弟的這聲“姐夫”羞紅了臉,李宗延卻歎一聲:“夫子果然好眼光。”
便是自己來問,沈明陽都不曾露口風,可見這孩子的嘴多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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