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
存了這心思,傅振羽待齊陽多了三分耐性,任由他把帶來的銀票數了三遍,喝了四壺茶,窺著天色都要留晚飯時,齊陽才拍拍屁股走了。
傅振羽歎息著,讓蘇媽媽找了個大匣子,把那整整齊齊十遝銀票,收了起來。
晚上回來的李子堅聽了這個事,第二天不知那裏扒拉來了同樣一匣子銀票,丟給傅振羽。傅振羽臉色立即不好了,掐著李子堅腰間的肉,說:“大師兄,我覺得我們有必須談談。”
“談明兒怎麼過節?”李子堅不著痕跡地躲著,媳婦掐人越來越疼了。
傅振羽說:“談談你到底有多少錢的事!我連我家相公兜裏多少銀子都不知道,顯然這個妻子做的不夠盡責呢。”
原來是這個。
李子堅笑了笑,道:“你想知道,我讓倉吉算一下,再告訴你?”
“倉吉是那個拿著傅家那點子錢當本,翻錢給你用的那位吧?我好多年沒見他了。”
“是他。”
傅振羽知道那是個厲害的,道是方麵傅家並沒有幾個錢呢。她粗略算了下李子堅今年的開支,少說三萬兩,這還是她知道的。所以,傅振羽問:“他就是有翻天的本領,也得有個本吧?”
李子堅笑,道:“你不知陶朱公三散家財又稱為首富之事?”
傅振羽說:“我隻知道陶朱公不甘為臣子。”
臣子都不做了,給人去做下手?李子堅無從反駁,便說了實話:“我娘是絕戶,倉吉其實算是我的幹舅舅,隻是倉家不認,他也不以舅舅的身份自居。從前沒法子,後來我中了狀元,倉吉便回了桃源一趟,替我拿回了一些家財。我分了一些給姐姐,下剩的都交給了倉吉。這幾年,我隻管和他要錢。有就給我,沒有他就讓我自己想辦法。”
而李子堅的辦法,就是從傅振羽這裏拿銀子,過後再從倉吉手裏倒銀子。
傅振羽聽了這話,一臉感慨:“大師兄,你真是投胎小能手。”
父族有才,母族有財,他繼承雙方的優勢,要什麼有什麼!李家的覆滅,大抵是蒼天都不下去了吧?
不過,會投胎也是一種本事。
李子堅不知她這話的意思,隻道:“你若想知道,我明日就讓倉吉把賬本拿來。”
傅振羽直接拒絕:“不用了。咱家以後,兩個兒子我來教。”
李子堅想了想,道:“可以,卓然交給我。”
傅振羽應了。
她想的是,兩個兒子可不能像他們父親那樣稀裏糊塗的;李子堅想的是,閨女現在展露的天賦,比兩個兒子好的多,交給天賦平平的師妹,怕是要委屈閨女的才華了。李家三個孩子,就這樣走上了與眾不同的人生路。隻是眼下,這對始作俑者的父母,卻一點兒都不曾察覺。
在傅振羽節儉的觀點下,帽兒胡同的宅子,分片賃了出去,由看守開道街的管家,負責收帳。色色打點過後,李家五口並牟信兩口子,趕在運河結冰前,悄然離開了京師。
牟信扶著已經顯懷的何氏,上了大船。甲板上,第一次出遠門的雙胞胎和李卓然,正在那裏跳來跳去,沒有對未來的擔憂,隻有對眼前新奇世界的喜歡。
顧詠言夫婦來送眾人,範茗一臉哀傷,她說:“因為我要把兒子帶走,婆婆便要我們留一留,留到大嫂生了兒子。”
世子夫人已經生了三個女兒了,誰敢保證她下一胎就是兒子?可要是把兒子留在京城,任由闔府寵著,範茗便是,那她就不走了!
傅振羽拍了拍範茗,安慰道:“放心,你們很快就能去南京的。”
她不過是順口一說,結果,範茗和顧詠言回到候府,便聽到消息,世子夫人又有了。夫妻麵麵相窺良久後,朗笑出聲,笑聲飄蕩在候府的上空,驅散了冬日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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