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經濟基礎(1 / 2)

範茗少女時期,因誤會顧詠言和傅振羽的情感,揭露了傅振羽身為女子做夫子的事後,深刻反省過自己的錯誤。

口舌之能,隻會顯得自己低下和無知。

自有了這般認識,範茗就再也沒說過類似腦殘的話。今日這般放狠話,一是叫顧詠言的腦殘憋屈得很了,二是讓傅振羽不再插手他們夫妻的事。

傅振羽對顧詠言耳提麵命不是一天兩天了,範茗起初是感激,多了,少不得就有了別的想法——自家夫妻的事,總讓別人來插手,這不是凸顯她太無能了?

這一念頭乍起,範茗不舒服過後,仔細回憶了一番婚後的生活,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有些“無能”。

認識到問題的範茗,沒有慌。

將雜事交出,認真養胎的功夫,守著懵懵懂懂的兒子,範茗想啊想,終於在顧詠言轉述李子堅兩口子的話時,恍然大悟。

她的無能,究其根本原因,如同少女時期腦殘一樣,不過因為她把顧詠言看的太重。細細想來,她和顧詠言的夫妻之情,是她先動的心思,是雙方父母做的決定,顧詠言隻是不拒絕、接受。這樣的結果,顧詠言有些不珍惜,也在情理之中。

問題出來後,行動便是接下來要做的事,那恰是範茗最不懼的存在。

是以,範茗才又在傅振羽麵前這樣大放厥詞。放過之後,她到底不是年輕之際了。在傅振羽囧囧的目光中,她果斷轉了話題,因問傅振羽:“別淨說我們的事了。這些日子我想起從前許多事,這其中,夫子大不如前呢。”

從前的傅振羽,小小年紀賺錢養家、不顧眾人反對做夫子、試辦女學……雖然不易,但哪一件不是在努力著?對比之下,而今的傅振羽,那是墮落到範茗都沒眼看。

“沒眼看”三字一出,傅振羽挑眉一瞬,旋即落下,而後笑眯眯道:“阿茗實在是高看我了。我呢,從來就不是什麼胸懷大誌之人,一直以來的目標,隻是做夫子。從前是,而今是,今後也是。”

前世按部就班的目標是教書育人,今生趕鴨子上架的目標,也是。

對於這番真心話,範茗不置可否,隻問:“現在是嗎?”

傅振羽聽了這稱呼,笑顏如花,不答反問:“我方才進門時,阿茗如何稱呼我的?”

自然是——夫子。

範茗一噎。

這時,便聽傅振羽道:“教百人乃人師,教一人,亦然。”

而今,她名下的徒弟,便不止一人。至於冒大不韙、頂著所有輿論非要去鍾山書院做個正經的授課講師,又不是南湖書院那會兒,她還沒有如此強橫的實力好不好?

傅振羽娓娓說著自己的觀點後,又問範茗:“你仔細想想,我能在南湖書院做夫子,頂頂重要的,又是什麼?”

有個書院、父母不在、李子堅的支持、機遇……意一一在範茗的腦海裏掠過,但這些隻是都重要,缺一不可,頂頂重要的那個,範茗卻無法給出。

她給不出,傅振羽給的出。

“是學生。”

教育至少是雙方參與的,師者,學者。傅振羽想為人師,那也得有學生才行。

範茗無語,這不是必要條件嗎?有什麼好說的?傅振羽瞧出她的不屑,因道:“學生是基礎,學生為何跟著我這個女夫子讀書,才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