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有著無盡的平行時空,我們的故事就發生在其中一個時空世界。
這是197年十二月的寒冬傍晚,這是一座剛剛經曆了戰火摧殘的淪陷城市,寒風嗚嗚呼嘯著吹過殘垣斷壁,仿佛在為城中百姓的命運悲呼。
隨著夜色漸濃,城市徹底被黑暗籠罩,四下靜寂無聲,城裏絕大多數人已然陷入了夢鄉。
然而這一終究是不尋常的,就在此時此刻,在城內河邊一處廢棄商業街的廢墟間,忽然亮起了一道血光。
一切仿佛是在異時空有什麼東西劃開了這方世界的空間壁壘,於是在空氣中驟然出現了一條裂痕,裂痕很快化為一圈血光,血光邊緣閃爍著鮮紅色光澤,漸漸向四周擴展,在夜色中顯得很是醒目。
但一瞬間,這光圈又仿佛湮滅般往內凹陷,一個約是拳頭大的幽暗深邃黑洞,就替代了原本那血色光圈。
繼而仿佛有一滴鮮血從黑洞內疾飛而出,血滴像是在黑洞中被拉成了一條細細的血線,快速從另一方世界通過空間晶壁的破口,往這方世界強行穿透了過來。
一切發生的極快,很快這如同空間晶壁破口的黑洞憑空消融不見,仿佛空中什麼都沒發生過。
隻有那滴從另一方世界穿越而來的鮮紅血液,閃爍著瑩瑩血光懸浮在半空中,驟然的快速膨脹開來,似乎是原本被黑洞拉伸的血汁又都彙聚到了一起,最終凝聚成了一個溜溜球般的血色晶體。
眨眼間,有無數閃爍著血色光澤的納米晶線從這血色晶體中噴湧而出,憑空由虛而實的凝聚成一顆晶瑩如同琉璃般的赤色心髒。
由虛而實凝聚出來的琉璃赤心,即便是懸浮在空中,也仿佛活物般“砰砰”的跳動著。
隨著心髒一下一下的起搏跳動,又是無數閃爍著血色光澤的納米晶線,從幾處血管噴撒出去,就像是噴發出了一片片血色的煙花彩帶,再次開始在半空中構造起了什麼。
仿佛早已有了勾畫設計,又如同是三維打印般的技術,無數細微晶瑩的納米血線在空中快速塑造出了一個人形軀體。
伴隨著納米晶線閃爍陣陣血色光芒,一個赤囡裸的男人身軀便在半空中凝實成型。
很快這具身軀上閃爍的血光消散,男人仿佛失去浮力般緩緩往地麵落下,光著的雙腳便站在了滿是碎石瓦礫的地麵上。
這男人看起來約是二十出頭的年齡,麵貌平平無奇,普通的仿佛你我,身高約有一米七八,理著子彈頭的寸發,身軀雖不是肌肉鼓鼓的狀態,可體脂肌肉分布的很是流暢,給人一種勻稱的美感。
或許是剛剛構造的軀體,他全身肌膚都隱約透著幾分血粉色光澤,肌膚就像是新生嬰兒般帶著幾分晶瑩剔透的滋潤感。
最初的時候,這男人微眯著雙眼,神色木訥,看起來像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假人。
可隨著他雙腳落在地麵,那滿地碎石瓦礫紮在他柔嫩的腳底板,顯然讓他感覺到了痛楚,眉頭下意識的皺了一下。
是的,這男人仿佛從噩夢中瞬間醒來,也讓他從無意識的假人狀態,變成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活人。
“好痛、好癢,我這是怎麼了!”
朱琦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隻是雙眼一開始還有些不怎麼適應光線,看四周的景象都帶著幾分重影般模糊,可很快他就察覺了自身的異樣。
“似乎有些不對,我的身體……?我不是跳黃水江了嗎?可是,現在……,等等,我記得當時赤琉璃……,好像在江麵上劃出了一個黑洞,我好像被吸了進去!那現在這是……”
雙眼視覺在快速恢複,仿佛是眨眼間,朱琦感覺雙眼一陣清明,他終於能看清四周的環境了。
十二月的黑夜來的很早,可今夜空中沒有雲彩,外的月光、星光灑下幽幽光亮,朱琦借著光就看清了四周仿佛遭遇了地震般的城市建築廢墟場景,而在他的口鼻間則聞到了絲絲戰爭炮火留下的硝煙氣息。
可一時間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大腦在此刻似乎有些當機般的滯澀,他覺得自己像是發燒了,思維反應比平時慢了很多,幸好大腦很快也恢複了正常的狀態。
於是各種記憶隨著他的思考複蘇,朱琦想起了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一切,特別是記憶中最後的一幕,他在二十多層高的店客房打破了落地玻璃窗,用床單做了一個臨時的緩衝傘,便跳了出去。
在他即將墜落到臨接著酒店的滔滔黃水江時,為了減緩高樓墜江的水麵重壓,他拋出了赤琉璃往下方渾濁江麵甩劃過去。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赤琉璃竟在江麵上切出了一個黑洞。
隨後他整個人被黑洞吸了進去,在那一刻他的意識仿佛一下就當機了,他也不知道他在黑洞中遭遇了什麼,直到現在漸漸恢複了意識。
他自然知道自己沒有泡在江水中,可看著四周的景象,他卻越發迷糊了,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